念穆身體不自覺地顫抖，聽著他步步逼著自己，她說道：「我坦白說，我喜歡孩子們，但是我不可能因為孩子們而留在你的身邊，因為我不能因為孩子而勉強自己喜歡你。」

她說的話很傷人，即使慕少凌知道，這都不是她的真話，但是還是覺得受傷。

他這種對待感情無比涼薄的人，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栽在她的手里。

慕少凌甚至想要把她捆起來，直到她肯承認自己的真心，才把她給放出來！

「我給你一個晚上的時間考慮。」慕少凌說完，往樓上走去。

站在樓梯拐角的湛湛聽到這一切，看著父親走上來，無奈搖了搖頭。

慕少凌看著兒子這副表情，臉色鐵青，他低估了念穆的心軟，她可以為孩子做出一切犧牲，但是事情涉及他的時候，她又會掩埋自己所有的感性，變得理性起來。

湛湛做了一個動作，表示讓他把這件事交給自己。

慕少凌沒有作聲，轉身上樓。

湛湛也跟在慕少凌的身後，這場屬於他們大人之間的談話，他必須裝作沒有聽到。

念穆看著男人的身影離開視線，調整著呼吸，其實慕少凌說那些話的時候，她快要接近崩潰，有那么一瞬間，她想沖動地告訴他，告訴他一切，包括阿貝普的陰謀，自己的迫不得已。

只要慕少凌知道一切救出念念後，她可以不顧生死，珍惜剩下的時間。

但是，她更想的是，跟孩子們長長久久地生活在一起，看著他們長大，然後成家立業。

所以，無論怎么樣，她現在都只能按照阿貝普說的去做，不能輕舉妄動。

念穆頹喪著，上了樓。

走進卧室剛坐下，卧室門便被敲響。

「姐姐，我可以進來嗎？」湛湛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念穆說道：「進來吧。」

湛湛推開門走進來。

念穆調整了一下臉上的表情，關心道：「怎么了？這么晚還不睡？」

「我跟弟弟妹妹不同，雖然覺得奶奶可怕，但是也沒有太大的影響。」湛湛說道，站在她的面前，「姐姐，我能坐下嗎？」

「坐下吧。」念穆點了點頭。

湛湛貼在她的身邊坐下，「姐姐，其實爸爸很喜歡你。」

「你一個小孩子，怎么懂這些？而且，那是你爸爸的事情，可能不叫喜歡。」念穆說著，摸了摸他的頭。

湛湛搖頭道：「那就是喜歡，在媽媽沒有失憶之前，爸爸對媽媽都是那樣的，就像對待姐姐一樣。」

「你還小，看不清楚的。」念穆捏了捏他的鼻子，看著他的五官，心里感慨萬千。

三個孩子當中，就他，最像慕少凌。

「我看得清楚，而且我知道，媽媽已經不在了，妹妹跟弟弟也知道，只不過我們都沒有說出來，也沒有對外說，這樣子就沒有別的女人打爸爸的主意了。」湛湛把頭靠在她的手臂處，剛剛看見淘淘這樣做，他也想感受媽媽懷里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