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回城路上(1 / 2)

重生之怨偶 陳燈 1765 字 2023-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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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飯果然大部分是剩菜,更誇張的是還不是寶如做的菜的剩菜,而是他們昨日去舅家喝的所謂喜酒帶回來的剩菜,有條魚已全剩下骨頭,只有零星魚肉掛在骨架上,羅氏居然還是拿出來熱了讓人吃,好在段月容自己估計也覺得看不過去,加了些大蔥姜蒜進去,湊成了一碟子。

羅氏看到唐寶如出來,臉色並不太好看,媳婦起得比自己這個婆婆還遲,她不高興是必然的,可惜她卻沒有那個底氣教訓媳婦,出贅的兒子比出嫁的女兒還不如,多少人家讓贅婿回家看一眼都已算是仁至義盡,更何況他們還帶了許多東西回來。只得板著臉道:「早點吃了上路吧,車子已收拾好,回去問親家的好,待轉年了有空我們去府城便去看你們。」

唐寶如心里冷笑,面上只是淡淡:「有勞爹娘了,轉年開春地里也忙,二郎也要忙著准備鄉試了,我爹我娘只說了,讓二郎什么都別管,專管著這一樁咧。」

羅氏沒有聽到唐寶如歡迎他們去拜訪的話,臉上更是板得死死的,刻薄的話忍了許久終於忍不住:「依我說咱們普通人家,還是莫要對科舉這事太上心,倒不如守著家里的本業,踏踏實實過好小兩口的小日子,那書讀多了,沒考出功名,人卻牛心左性,五谷不分木呆呆的,可怎么得了,每科普天下只中得三百個進士,那城里多少高才絕學讀到白頭,尚不能夠飛黃騰達,二郎才讀得年把書,就想要中舉人進士,怎么可能?那些先生為著束脩,自然恭維主家,只說是科考有望,你年紀輕不曉事,你爹娘辛勤半世,掙了這些家私,既然養了二郎,合該好好守著家業,你也幫扶著二郎,傳續香煙,這方是過日子的道理,你正該回去勸勸你爹娘才是。」

唐寶如聽她這一口氣說的伶俐得很,不由想起從前她到了京城,被那些貴家小姐恭維她能語便言,氣度絲毫不像農家出身來,論起這一份天下永遠是自己對,理直氣壯的氣派,確實和那些貴族夫人小姐異曲同工。這時許寧正好從外頭挑了水進來,聽到這一席話,也不動聲色,只道:「水缸已是都挑滿了,吃過早飯我們便回去吧。」

羅氏見了許寧,想起昨夜到底是拒絕了二兒子的要求,有些心虛,也不再說什么,一家子吃過早飯,事先雇好的車也到了,停在了門前,段月容連忙將回禮往車上搬,許平卻只是袖手一旁纏著和許寧說城里的見聞,許林和羅氏則視若無睹,只由著段月容和車夫忙碌著,唐寶如抱著許敬,也搭不上手,只看著身強力壯的許平心里冷笑。

許家送了許寧和唐寶如上車,唐寶如看了下那幾樣回禮,幾條有些發黑的熏肉,一袋子花生,一壺油,一壇菊花酒,一袋子干菜,一籃子雞蛋,暗暗撇嘴,知道這已是看在昨天那豐盛禮物上的回禮了,羅氏為人慳吝,熏肉那種東西已是猶如割了她的肉了,就怕不知是什么時候做的,只那干菜和菊花酒應當是段月容的手筆,她倒有幾分才能,干菜曬得挺香,那酒也釀得還行。

她給了敬哥兒一個紅包,在許平有些期盼的眼光中視若無睹地上了車,許平這小叔子長得頗高了,卻仍一片孩子心性,被許林和周氏寵得有些好逸惡勞卻不自知,她著實不喜歡,許寧從包里拿了個紅包給許平道:「壓歲錢。」許平這才咧了嘴笑了,許寧上車坐在了唐寶如身邊,放下了簾子,前邊趕車的大叔一甩長鞭便離了青溪村。

車上一直安靜,許寧拿了本書在對面閑翻著,唐寶如因為早上睡過回籠覺,正是精神,便揭了簾子往外看風景,只是正是冬日,到處都是光禿禿的地,遠處的雪看上去也臟臟的,看了一會兒便覺得十分單調枯燥,放了簾子看許寧仍然氣定神閑,想起昨夜他那一些情緒的外露,倒也覺出了些好笑來,這位養氣功夫甚佳年紀輕輕便權傾朝野的許相爺,大概只有自己見過他失態的樣子。

她忍不住問他:「你將來打算如何?先中舉再說?」

許寧眼皮都不抬,翻過一頁,淡淡道:「總要先中了舉,再一樣一樣和人清算便是。」

唐寶如撇了撇嘴,許寧卻忽然道:「既然已決定了合作,你是不是該告訴我一些我死後的事情?」

唐寶如道:「誰和你合作?」一邊又恍然大悟,自己比許寧的優勢居然是自己多活了三年!

許寧嘴角挑了挑,似在笑她的嘴硬,唐寶如有些氣短,知道如今主動權在他,雖然他沒有威脅過她,她卻依然能感覺到面前這人不動聲色的威懾感,她轉過臉,嘀咕道:「我一個婦道人家,知道得也不多,那殺千刀的林謙倒是說過一些,你死後宗慈拜了相,不過好像皇帝也挺忌憚他的,沒你那時候那樣有朝中說一不二的,聽說和你來往密的被問罪了不少,不過也沒怎么敢狠命清算,畢竟那會兒多少人都趨炎附勢著的,誰又敢說和你完全沒牽扯……哦對了……」

她抬起了一邊眉毛,揶揄道:「永安長公主聽說出了家,去了護國寺,還有那個誰誰,柳淮娘,撞死在你墓前……可憐那樣一個絕色,多少富家公子嘆息風塵女子中也有這般貞烈殉情的女子,真是好一段風月佳話……」

許寧終於抬起了眼看向她,眼睛里有了些迷茫,天頂光漏下,他的眼睛里化不開的憂郁曾令多少女子為之心醉迷戀,唐寶如更是連譏帶諷道:「真是想不到吧?可惜你居然是來了這里,人家本來是想著和你一同投胎的吧,出家也是為了修來世……呵呵。」

許寧默默無言,過了一會兒才道:「不管你信不信,其實我和她們不過略說得上些話罷了……她們會這樣,我也很吃驚……」

唐寶如嗤了聲道:「可不是你們讀書人說的什么白首如新,傾蓋如故了……我就是那如新的白首,她們才是你那知音的傾蓋之交……」,許寧不欲與她繼續糾纏這個話題,只是問道:「那么你呢?林謙怎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