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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回答很暴力，但是毫無疑問，何苗的回答很符合何小燃的內心，她滿意地把頭歪向何時那邊：「聽到了吧？」

何時：「萬一鬧出人命了呢？」她怕何苗不明白，近一步說：「就是要是不小心把人打死了，警察會抓你的！」

何苗趕緊看向姐姐，緊張，大魚說警察抓壞人的，她不是壞人，警察不應該抓她，但是如果她做了壞事，警察就會抓人了。

何小燃說：「沒關系，姐姐明天教一下何苗，讓何苗怎么才能阻止別人欺負你，但不打死人。」

何苗松口氣，還有點嘚瑟地看向何時那邊，「姐姐教！」

何時又說：「姐，那是宮廷！」

何小燃說：「我知道，所以這也是一次考察的好機會。」

「那何苗上學怎么辦？」何時又問。

何小燃說：「米粒他爸最近幫忙，給何苗辦了短期交換生，跟t國的瑪西瓏大學交換，交換時常要看何苗在那邊的情況決定。」

何時半天沒說話，何小燃問：「是不是還是很難過？」

「看她接受的那么坦然，又那么勇敢，我好像也沒有那么難過。」何時說，「就是覺得，她在學校那樣的環境，那么多人，別人會遷就她嗎？會不嘲笑她嗎？」

何苗天天戴個大頭盔，會不會覺得她是異類，會不會覺得膽小懦弱好欺負？會不會偷偷使壞，比如偷她的頭盔，或者偷偷摸摸在她頭盔上畫東西之類的？

何時是看著何苗從小學生的時候就被人歧視，被人欺負，被人惡作劇，被人叫各種惡毒的外號等等，她好不容易在這里站穩腳跟，讓很多人熟悉她、認識她，讓她成為小明星，走在路上只會說她可愛而不是說她是小怪物……

t國的環境友好嗎？那些學生會覺得何苗跟他們不一樣，就欺負她嗎？

何時不知道，所以她擔心。

「你希望何苗適應外面的生活嗎？」何小燃問。

「我希望，又害怕她適應。」何時說：「那樣，她以後就不需要我了。」

「何時。」何小燃開口：「她現在已經不需要你了。」

何時腦子一轟，心里似乎有什么東西裂開，讓她難受，讓她憋屈，讓她委屈，讓她覺得一直護著的東西跑走了……

「何時，何苗不是你的責任，她是你姐姐，總有一天，她會長大，會獨立，會自己保護自己。」何小燃說：「她不需要你為她提心吊膽，不需要你把她當成責任，不需要你為了她，而放棄自己的生活。」

身側的何苗已經睡著了，呼呼大睡。

也只有這樣安全的環境，在熟悉氣息的包裹下，她才能這樣安心的睡熟。

而此刻的何時，卻已經哭泣出聲，何小燃伸手，輕輕把她摟到懷里，「何時，你只有十七歲，你現在應該跟姐姐撒嬌，跟小米粒爭搶零食的年紀，你知道你一直在承受不屬於你這個年紀的壓力嗎？」

「何苗不是你的責任，但你卻承擔了十幾年照顧她的責任，你代替她挨打，代替她挨罵，小小年紀卻要像個小大人一樣照顧她。她今年十八歲了，你要允許她成長，要給她長大的機會，你看，這么多年，你照顧的多好？就是因為這么多年你照顧的太好了，所以她才有機會做那么多工作，參加那么多節目，她一個人都可以，是不是？所以何時，你要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