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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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政他們一家子自以為很低調的回來了,後面還留了一大堆的首尾沒人收拾,賈家那些下人的德性,大家都是知道的,主家的事情,幾個嘴碎的下人出去那么一說,馬上整個京城的人都差不多知道了,賈政那點風/流韻事,頓時成了眾所周知的秘密。

歷朝歷代,甭管當初是怎么立國的,也甭管皇室內部鬧出來什么樣的事情,但是,當頭就是一個字——孝!歷朝歷代都是以孝治國,畢竟,改朝換代的人,哪怕打著什么解民吊懸,救百姓於水火之類的名號,本質上來說,卻終究違背了一個忠字,因此,忠字拿出來難免有些不夠理直氣壯,但是,孝字不同。

不得不說,整個華夏數千年的歷史中,之所以能夠在政令不下鄉的情況下,一直能夠控制住數百萬平方公里的疆域,禮法才是重中之重,通過禮法立下一個大家都承認的規矩,大家自動自覺地來維護這個禮法,通過維護禮法的方式,也就能夠維護上層的統治,成本低,效果好。

朝廷講究以孝治國,這也是二十四孝那種後人只覺得滅絕人性,滿紙都是吃人的那些事例被人奉為圭臬的緣故。同樣是殺人,如果其中一方是孝子,甚至殺人的原因也是因為孝順之類的,那么,這個孝子甚至可能被判為無罪。

哪個人若是被自個的父母告到衙門,告一聲忤逆不孝,忤逆算是十惡不赦的大罪之一,若是這罪名最後落實了,這人這輩子就算是被毀掉了。原著里頭的賈赦之所以憋屈了一輩子,也是史氏拿捏了他的把柄,動輒威脅他要告他忤逆不孝,叫賈赦盡管對史氏偏心不滿,也只能認命,最後算是自暴自棄了。

賈政如今打著給賈代善守孝的名義在金陵服喪,結果呢,竟是在孝期跟外室廝混,還弄出了個孩子,當然,這個孩子最後流產了,說起來只能說是查無實據,但是,對於賈政來說,已經成了一個抹不掉的污點。

賈政一家子卻是蠢貨,以賈家在金陵的權勢,那纖蕊也不是什么好人,賈政能夠記得叫自個家中的妻妾喝避子湯,難道卻不記得叫纖蕊喝嗎?結果最後還是曝出了懷孕小產之事,可見那纖蕊本來就有心算計。

賈政若真是聰明人,應該一口咬定,跟那纖蕊並無逾禮之事,只不過是當初瞧著纖蕊可憐,找個地方安置她便是了,纖蕊之前那也不是什么小產,不過是小日子突然來了,或者是找個其他的理由。再狠心一點,直接將事情推到纖蕊身上,反正纖蕊小產了,死無對證,肚子里面的孩子也有可能是別人的呢!

結果,蠢貨最後扎堆了,賈政因為落荒而逃,誰看都覺得是賈政自個心虛,小王氏按理應該是將纖蕊找個地方安置下來,日後管她是教她病重不治,還是直接找個合適的地方叫她出家,甚至是直接將人接回來,等到孝期過了,直接擺酒過了明路,都不失為一個好主意,結果呢,她走了一個最餿的棋,把人給賣進了青/樓,青/樓是什么地方,只要纖蕊有心,流言用不了多久就能傳遍大江南北,何況纖蕊背後本來就有有心人呢!

賈政他們一行人又是坐船回來的,人還沒回來呢,有心人已經將流言給傳到京城了。

流言謠言什么的,轉過幾次手,那么立馬就面目全非了,但是,事實卻是一樣的,那就是賈政的名聲,算是臭到爛泥塘里頭去了。

賈赦一開始還不知道,他如今生活挺規律,跟後世上班一樣,早上的時候跟張氏說說話,跟她肚子里的孩子交流一下感情,然後再騎馬或者是坐馬車出城,到庄子上折騰他那些東西。

賈赦如今對太陽能的東西算是不想弄了,成本太高,不合時宜,因此,他如今搞起了沼氣,用這個的話,說不定提前個幾百年,自個就能享受到現代化生活了。

結果,這天賈赦正指揮著人修建沼氣池呢,寧國府那邊如今的大管家馬平騎著快馬幾乎是上氣不接下氣地跑過來了:「赦老爺,我家太爺和老爺請你去寧國府一趟呢,有大事要商量!」

寧國府以前的管家是賴升,那是賴大的弟弟,不過賴大當年被賈代善給處置了,賴大都沒了,寧國府也懶得看史氏的面子,賴升之前在寧國府也不是什么盡忠職守的,中間不知道偷偷撈了多少油水,還將寧國府的情況跟史氏通報,以前的時候賈代化對這些並不上心,後來知道賴大一家子背著賈代善做出的事情之後,立馬回去發作了賴升,將賴升家里一抄,發現寧國府許多在賬面上損壞的好東西,都在賴升家里放著呢,人家家里在外頭已經置辦了大宅田地,在家儼然也是老爺太太了。

賈代化是個干脆利落的,直接將賴升一家子打了一頓板子,然後將人賣到了采石礦里頭,然後提拔了自個當初在外打仗時候的親兵馬平做了大管家。

馬平他們這些人對寧國府一向是忠心耿耿,馬平的父親就是當年賈演的親兵,娶的媳婦也是老寧國公夫人身邊的得力丫鬟,只是後來,賈代化的妻子生下賈敬之後,身體就不怎么好了,後來一直纏/綿病榻,那會兒賈敷身體也不好,賈敬也沒有娶妻,因此,卻是史氏幫忙代管寧國府的事情,也就是那個時候,史氏將賴升塞了過來,寧國府的那些老人自然也就被打壓了下去,馬平,焦大之類的人,自然是得不了什么好處了。

賈代化後來雷厲風行地干掉了賴升還有他那一系的人,將馬平還有以前的那些親兵老人給提拔了起來,他們一個個也是滿心都是要為寧國府盡忠效力的意思,因此,這些年寧國府也是清靜了不少,許多亂七八糟,欺上瞞下的事情卻是不怎么有了。

賈赦一見來的是馬平,頓時就知道大概真是出了什么大事了,直接起身,吩咐庄子上的下人繼續按照自個的吩咐,將沼氣池建起來,然後還要鋪設相應的管道什么的,自個去換了一身衣服,然後說道:「馬管家,走吧!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敬大哥那邊不能做主嗎,怎么還要叫我回去!」

馬平臉上露出了一些憤憤之色,然後說道:「是西府那邊的事情,西府老爺從金陵回來了,卻是在金陵那邊搞出了禍事來了,流言都傳到了京城,老爺聽說了,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該怎么處理,才想要找赦老爺你商議一下才好!」

賈赦平常從來不注意這些事情,他又不上朝,平常就是城里城外兩點一線的跑,偶爾去一趟張家那邊,他最近忙著搞沼氣的事情,也沒見過什么外人,他對自家下人的要求也很多,有一條就是不許亂嚼舌頭,傳什么閑話,因此,他竟是半點風聲都沒有聽說,這會兒不由呆了一下,不是他瞧不起賈政,賈政那種人,就不是什么做得了大事的人,這樣的人,又能闖出什么大禍來,再大也大不過當初傻不拉幾地摻和到奪嫡之事里頭去了吧!

因此,賈赦便問道:「禍事?賈政他不是去金陵守孝去了嗎,總不見得老實待在家里,還能鬧出什么禍事來吧!」

馬平聽到賈赦這般說,臉上肌肉都扭曲了一番,嘀咕起來:「他若是老實待在家里,也就沒有這樣的禍事了!」說著,還是小聲將自個知道的那些情況跟賈赦說了,賈赦頓時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賈赦一直以為賈政還算是個有點節操的人,結果卻是高看了賈政,這人是嚴於律人,寬於律己啊!這事鬧到這個份上,已經可以知道,背後肯定有人在坑賈政了。

只是賈赦搞不明白,誰會花這么大的力氣,這么大的成本,就是為了坑賈政呢?要知道,賈政當初投靠了故去的義忠親王,後來還因為這事,將原本還能再活個一陣子的賈代善給氣死了,賈政這輩子,差不多已經能夠看到結局了,日後也不過就是頂著個空頭爵位,靠著榮國府的家業,渾渾噩噩,醉生夢死一輩子的結局。

這樣的人,能有多少被利用的價值,真要論斤賣,賈政還比不上那個送給他的瘦馬呢,須知道,一個上等的揚州瘦馬,身價上萬兩銀子是正常的,那個纖蕊送給了賈政,過了這么一手,還摻和到這種事情里頭,只怕原本是翡翠,現在只能算白菜了,還是被豬拱過的白菜。

何況,若是無人引導,京城這邊誰會哄傳江南那邊的流言,這里頭動用的人力物力,也是可想而知的。

也就是說,為了給賈政扣上這么一個很容易變成死無對證的罪名,對方起碼投入了數萬兩銀子的成本,甚至還不包括這里頭欠下的一些人情什么的。

這叫賈赦很難理解,畢竟投入與收獲,那根本不成正比,賈政一輩子也就那個樣了,那瘦馬小產了,賈政完全可以死不認賬,除了他身上名聲更壞之外,也就沒有別的什么事了,費上這么大的力氣,坑一個幾乎是一無是處的賈政,這事值得嗎?

賈赦心里頭萬分費解,不過還是跟著馬平趕到了寧國府,寧國府那邊,除了賈代化,賈敬,史氏還有灰頭土臉的賈政以及這會兒滿臉木然的小王氏赫然也在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