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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溫熱的手隔著薄薄的衣料貼上他的心口，「這里——」那只手的主人低頭湊在他耳邊，低沉的嗓音輕聲道：「——方才跳動得很快。」

「那是因為喘不過氣。」舒青反駁道，臉龐的熱度一直持續不下，他終於察覺到對方一直放在他腰上的另外一只手，整個人瞬間就不好了，「你能先把你的手拿出來嗎？」

「為什么？」對方問得那么一本正經，反倒像是舒青在大驚小怪一樣，他深呼吸了口氣，郁悶道：「因為這樣很奇怪，我覺得很不舒服。」

剛才他是沒察覺到，現在他已經很明顯就可以感覺到對方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所散發出來的熱度，那種感覺要多奇怪就有多奇怪，兩人在前不久還相對無言了好久，現在卻用這么親密的姿勢抱在一起，對方還將一只手放到自己的衣服里，說不覺得別捏都是騙人的吧？

「奇怪？」路擎蒼挑了挑眉，略帶疑惑道：「怎么奇怪了？」一邊反問著，貼在他腰上的手還不時地拉回滑動，要不是對方的表情太過正直，他真的要懷疑他是故意的。

舒青一把抓住那只作怪的手，「你別亂動！」臉上的熱度一直不減，他心里納悶無比，為什么情況一下子就變成這樣了？這種突然從相對無言轉變成相依相偎的溫情發展是怎么回事兒？

舒青表示腦回路有點跟不上，他需要靜靜。

手被他抓住動不了，路擎蒼也不勉強，低低的笑了出來，被他緊抱在懷里的舒青可以感覺著他輕微震動的胸腔，「你又在笑什么？」今天路擎蒼笑的次數幾乎都快趕上他認識他這么久以來笑的次數了，情緒外露得跟他以往冷淡的形象一點兒也不符合，舒青很想問，這個路擎蒼是不是內里已經被人調換了呀？

「我開心。」路擎蒼輕聲說，雙手捧著舒青的臉，總是波瀾不驚的黑眸盪漾著暖暖的笑意，的確是很開心的眼神，他輕笑著道：「你沒有拒絕我。」就連聲音都透露出他愉快的心情。

舒青瞬間覺得三條大大的黑線壓在自己的身上。他究竟是用什么樣的心態說出這句話的？敢情他之前的那些掙扎都被他給選擇性地忽略了嗎？還是路擎蒼的腦回路跟常人是不一般的？

「明明是你壓著我不讓我拒絕。」舒青悲憤地控訴，睜大眼瞪著他，就算身高比不上他，氣勢也不能輸人！

「你沒有用全力。」路擎蒼一針見血。

舒青：「……」

他的意思是自己一定要像被壞人強迫的良家婦女一定拼盡全力以保護自己的清白才算是拒絕嗎？

「你對我明明也是有感覺的，為何要急著拒絕呢？」話語一轉，路擎蒼的語氣卻嚴肅起來，又轉到舒青不願意面對的問題上。

舒青的表情僵了僵，下一秒卻是垂下眼瞼，沒有回答。

路擎蒼輕嘆口氣，雙手捧著他的臉幾乎是半強迫地讓他抬頭看著自己，「告訴我，為什么？」他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溫柔，仿佛怕嚇到他一般，「就算你執意要拒絕，至少，告訴我理由。」

在這樣的柔情攻勢下，舒青差點就潰不成軍，但也只是差點而已。他盯著路擎蒼的眼睛，企圖從里面找出哪怕一絲玩笑的成分，可是不管他看得多么認真，他能夠看到的，始終都是充滿堅定的眼神。

他不敢再繼續跟他對視了，別開眼盯著旁邊，完全一副拒絕回答的模樣。路擎蒼一直仔細觀察著他的表情，饒是他再堅定，此刻心里也忍不住浮現出一絲失望，「你這樣拒我於千里之外，是因為鄭子軒？你喜歡他？」

舒青一愣，這樣略帶哀怨的質問，跟路擎蒼的形象真的是一點兒也不搭呀。他聽著，忍不住產生了些許不合時宜的好笑，雖然的確是跟鄭子軒有關，但跟喜不喜歡鄭子軒可是一點兒關系也沒有。「不是，你想多了，我跟他只是朋友而已。」

「是嗎？」顯然是不相信的語氣，但路擎蒼也不想再糾結這個問題了，「那你是有其他喜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