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司聰忽然面露痛苦,正色道:「您操勞了一輩子,得為自己而活了,我不能是你的支柱,如果要是沒有我呢?您會怎么生活?」
我和劉大進相互對視了一眼,毫無疑問,這小子確實在為自己身後之事做准備了!
「反正,我不管,你得結婚,更得接你爸爸的班。而眼前這個人,我很不喜歡。你酒店房間里的那些東西是不是他給你的?我看你已經被他搞得神魂顛倒了!」司太太渾然不覺自己兒子的話里有話,反而大聲朝我道:「你叫什么著?羅卜對吧,我告訴你,你離我兒子遠點,他最近的運氣都是你給帶壞的!」
劉大進沒忍住,冷聲道:「我哥要是離得遠了,恐怕你有哭都哭不上來的那一天。」
「你說什么!」司太太大聲質問道。
「大進!」我朝禿子搖搖頭,轉而朝司聰道:「司少爺,你看,既然這樣,我覺得我就沒必要留下來了吧。對了,忘了告訴你,雜貨市場的那個跛子覡人你不用去找了,有什么事,找我。」
「找您?」司聰一愣。
我淡淡一笑,點點頭道:「沒錯,跛子走之前,把要交代你的事都告訴了我……」
司聰看著我,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大概是他從沒想過自己要把自己正飽受折磨的遭遇告訴熟人,也沒想到,這個熟人會是我。
「行了,我們家要家宴了,我就不送了!」司太太朝我和劉大進擺擺手道:「或許是我偏激,我道歉。但是,聰兒的事由不得馬虎,他是我們家的未來。算了,大戶人家的事,你們肯定不懂,請吧!」
「媽,您客氣點,你們以後的身體健康還要靠羅大夫呢……」司聰努力堅持。
「我的健康要靠外人?那我生你養你是干什么吃的!我養你大,你養我老!」司太太大發雷霆。
就在司聰有些尷尬,我和劉大進也自覺無趣准備離開的時候,突然一個帶著圍裙像是保姆的女人匆匆從二樓跑了出來:「太太,少爺,不好了,老爺又昏過去了……」
這人從面相上看,比司太太年輕了一些,模樣倒也不丑,只是這保姆服一眼就讓人知道他是這里的下人。倒是其脖子上一個翠綠的掛件,還挺吸引人的。
老太太登時臉色都變了,急急忙忙就往里樓上跑。
司聰原本就極差的面色愈加難看,朝我合掌道:「羅大夫,對不起,替我媽給你道歉,請你幫幫忙,快,幫幫我……」
我點點頭,隨著司聰趕緊上了樓。
司家是一座獨棟別墅,私密性很好。
二樓裝飾的很復古,壁櫥、詩畫、桌椅,甚至連地板都是過去那種純實木的木條板。
老爺子在一間很大的書房里,此刻正靠太師椅上,半仰著頭,緊閉著眼,恍若仙逝了一般。面前攤開了一沓宣紙,硯台黑墨盈盈,屋子里的墨香令人很愉悅。
司太太和那保姆正一左一右大喊著,兩個人都面色慌張,聲音里帶著顫腔。
除了兩人外,一個穿著廚師白褂五六十歲的男人也趕了過來,慌忙大喊著:「快,掐人中……」
「對對對,掐人中!」
司老太太忙不迭地應著,抬手就奔老頭的鼻界骨!
「不要動!」
我凜然大喝一聲。
司老太太嚇得手一哆嗦,抬頭看見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厲聲道:「你們倆怎么還上我家二樓了?怎么還不走?都是你們帶來的晦氣,我……」
「你想讓他死嗎?」我冷聲喝道:「如果你想讓他死,你就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