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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泉子死死看著我的眼睛，半晌不語。

我冷峻一笑，俯身道：「您信嗎？我能看透人心。你現在心中想的是什么，我一清二楚。所以，千萬不要挑戰我的容忍度……」

玉泉子這張俊俏的臉開始僵硬，惶恐爬上了額心。

「我能先問一句嗎？您到底和魔族有什么關系？」

我森然道：「怎么？還要拿捏盤算一番？想知道我到底是恨著魔族，還是愛著魔族，然後再決定自己如何說？」

「不敢，我不敢……我只是……只是想知道，我今天折在了誰手，你到底是誰！」玉泉子似有懇求之意。

我想了想，冷酷道：「也好，事已至此，讓你們這些身居瓶中的家伙知道也好，就算死的明明白白吧！我，叫羅卜，陽間人，談不上對任何一族的喜歡和憎惡。在我心中，族群不是好壞的標准，但是，善惡一定是。玄冥是我殺的，翊聖也是我殺的，帝俊，是我囚禁的，隋雲鶴至今還在光就居中，至於你一直追問的不入流的十二冰人，早就在一百多年前被我殺戮吞噬干凈了……這樣說，你可明白了？」

玉泉子先是震驚，她震驚的是這赫赫有名的一串名字都折在了我的手中，由此可知，自己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接著，她眼中寫滿了失望，她原本以為，我是魔族，她也是魔族，所以我就一定會給她生機。可她現在知道，按照我剛才的說法，就單憑囚禁了禿子和木頭，殺了那么多陽男，她就已經沒有活路了……

「我聽出來了，不管我說與不說，你都不會放過我！」玉泉子苦笑一聲道：「枉我玉泉子風流一世，什么樣的男人沒見過，卻最後死在了你這么個器宇不凡的男人手里。死不足惜，可是沒把你搞到手倒是很可惜……」

「別廢話了！」我正色道：「其實從剛才你說的話里我就知道，你根本不會對我完完全全的說真話，所以，我也沒必要編織『放你走』的謊言來騙你，犯我兄弟者，必殺之，你無論如何，都是死路一條。但是，假若你願意多說半句真話，我倒是可以讓你死的體面一點……」

「死的體面？那還不是死！」玉泉子看著我幽幽道：「算了，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本來我可以不再說一句話，任你殺戮。但我現在決定還是和你說一句真話。誰讓你長的如此合我胃口啊，呵呵！可這句真話，你得用一句真話來換……」

我笑了笑道：「好啊，就當死前游戲吧！不管你的話是真是假，我回答的一定是真。」

玉泉子道：「那好，你先問吧！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真。」

我知道，盡管他信誓旦旦，但不管我問什么，依舊未必是真的答案。可既然是游戲嘛，那我就問一個最直白也對我最有用的問題……

「你是寒鱗宮人，也是先天魔族，我想知道，假若外族人，深受魔念折磨，可有控制之法？」

「呵呵，哈哈！」玉泉子桀桀大笑道：「你……你說的就是你自己吧！你雖然成了魔族人，可你本心上不想成魔對不對？你想控制住自己身體里的魔念對不對？哈哈，我告訴你，不可能，根本就不可能，你既已成魔，那你就永遠都是魔族人，哈哈……」

玉泉子知道自己必死無疑，索性，放肆得嘲弄著我。

可我，時至現在已經一點都不生氣。

自從知道身體里魔念的主人是誰之後，我就知道，早晚有這么一天……

「笑夠了嗎？」等了稍臾，我冷峻問道。

玉泉子突然收住了笑容，悲涼沖上雙眸，遲疑片刻，她忽然又開口道：「其實……還有一個說法，我不知道真假與否。如果你能找到一個魔修在你之上的人，只要他願意，就可以幫你克制你的魔念。當然，這也有風險，過程中稍有不慎，就會反其道而行之，你的魔念大漲，而幫你的人，反而力竭身枯，凋敗而亡……」

聽到這，我不禁苦笑一聲。

「怎么？你不信？」玉泉子不屑一顧道：「我就知道，你不信。行了，輪到我的問題了，這個問題一結束，你就可以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