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這問題只屬於死者，你們來回答下一個問題！」我冷聲道。

禿子有些發顫，低聲道：「卜爺，下面我來……」

我知道，他這是擔心我，唯恐我如此縱容殺欲，如此下去，變成了夜摩天羅的傀儡。

「放心，我現在比任何時候都清醒。殺他，不是因為我想殺人，而是，他必須死！」

我漠然看著兩人繼續道：「第二個問題，你們從哪來！你，來答！」

我隨手一指，目光落在了左側的山羊胡子臉上。

「我們……我們從那個……冥界霜白洲……」

「不好意思，你猶豫了，猶豫之後的話，我無法分辨真偽！」我怒喝一聲，高要出手，禿子已經搶在我前面，一掌劈下，當場將此人後頸砸塌陷了下去……

「卜爺，以後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我來便好了！」禿子小聲道。

剩下的是個滿嘴獠牙的猴子臉，此妖滿臉狡猾，眼見了剛才的殺戮，這家伙瞪著眼睛正小心翼翼地聽著我的指令。

「你做好准備了嗎？」我冷峻一笑。

猴子臉點了點頭，忙不迭道：「先生不管問什么，我都會一一作答，還請先生手下留情……」

「准備好就好！」我微微一笑道：「你如何知道昆侖狐在這？」

「我說！」猴子臉吸取了教訓，忙大聲喊道：「我們都是流放在冥界霜白洲上的妖族戰俘，已經在那里受苦一千多年。前天忽有冥吏來傳，說天子開恩，大赦了我們，不過，要我們做一件事……那就是返回西域妖國，殺了昆侖狐。我等自然不肯，一來都是妖族同宗，二來，當年昆侖狐修為就高居我們之上，我們根本殺不了她。但是，那冥吏告訴我們，如果不應下差事，定斬不饒。而且還說了，如今的西域妖國，正在內亂，而昆侖狐也修為首創，正是圍殺的機會。我們在酷寒之地已經受苦已久，於是，在這威逼利誘之下，就答應了下來……冥吏告訴我們，昆侖狐此刻正在洗塵天池朝聖，於是我們兵分兩步，一部分去奪妖宮，一部分來了山谷。先生，我已經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全都說了，求你饒命……」

猴子就是猴子，鬼精鬼精的，把我想問的，不想問的，明擺著的，藏著的，所有的問題都回到了一遍，看來是求勝心切啊……

「很好！」我微微一笑，擺了擺手！

猴子臉長出一口氣，如釋重負，連連點頭哈腰道謝，忙不迭起身便走，唯恐我後悔！

可等其轉過身去，昆侖狐牙關一咬，腳尖點起一塊石頭啪的一聲飛了過去，正從其後心之上洞穿了過去……

猴子臉渾身一顫，歪歪斜斜回身皺眉問道：「我都說了，為什么還殺我……」

「因為你先邁了左腳！」昆侖狐冷面如霜道。

眾人都是第一次領略到了這個妖蜮女王的凶悍之面，不由得一震。不過，昆侖狐此刻之心境，我能了解，暴壓之下，哪有良善可言？

此時山谷里的戰局已定，成百上千的妖族基本上已經被聚而殲之。

剛才威風凜凜殺氣騰騰面不改色的昆侖狐此刻反而有些踉蹌，走到我跟前沙啞道：「羅卜，我得馬上趕回去，也不知道吟夢和魅雪他們……」

「我這就和你同去！」我冷聲道：「而且，不管玉珠峰下是否安然，我都要入冥去了。我覺得，是該和他好好計較一番了……到底是我的寬容給了他勇氣，還是我錯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