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隋雲鶴對我道：「羅先生，我知道，你來就是取我性命的。如今，我對你再無半點價值，你是不可能放狼歸山的。索性，你給我來個痛快點的，但隋某有個不情之請，放了這些小輩的崽子們。」

我正色道：「隋先生，不必急著安排後事。我有一事不明，不知道隋先生臨死之前，會不會給我一點啟發。」

「呵呵，羅先生信我？」

「信！」我笑道：「我信你一次，你把我打入了幽冥大橋，差點摔死；我信你二次，你便成功讓你們魔主啟動了復活程序，把我判了死刑緩期執行。我想再信你一次，不知道這第三次隋先生會讓我怎么樣？五馬分屍？七葷八素？還是魂飛魄散？」

「哈哈，羅先生真是嫉惡如仇，把我的每一筆賬都記得清清楚楚！」隋雲鶴大笑道：「您問吧，臨死了，我願意在羅先生心里留下一點晚光，我一定知無不言。」

「好！」我大聲道：「敢問羅先生，這世間，最初都有誰知道，我羅卜的身體里，寄宿了夜摩天羅的神識和丹元？」

隋雲鶴想都不想道：「活著的人中，嚴謹來說，只有我一個人。不過，從這里朝下，一路到了撕裂地獄，那里面的老和尚，大概也知道。」

「你是說地藏王菩薩？」禿子問道。

隋雲鶴點了點頭。

「不可能，若是菩薩一開始就知道實情，他為什么不早一點告訴卜爺？」禿子道：「隋雲鶴，你死到臨頭，最好是不要信口開河。」

「我只是說我的判斷，以你們可以來慢慢驗證！」隋雲鶴說到這搖搖頭道：「除此之外，再無他人了。」

「那就奇怪了，不知道隋先生有沒有想過！」我直言道：「在無他人之情的情況下，吳楊超為什么做到了未卜先知，不隨我入天界，卻入酆都割據？閻羅王為什么也知道我必有劫難，對我若即若離？」

「這個……」

「我曾以為，吳楊超是你魔族人，不過，我很快便打消了這個念頭。但我一度迷茫，他到底在為誰做事。」

「他……不是單純的背叛你嗎？」隋雲鶴緊皺眉頭，忽然開口道：「這個吳楊超是不是在你和翊聖決戰的時候，曾被俘虜過？」

我點了點頭。

隋雲鶴沉默半晌，突然叫道：「錯了，錯了，搞錯了，除了桌面上你我幾個下棋人之外，那一定還有操盤手……」

看來，和我意料的一樣，有些事，隋雲鶴也沒搞明白，但是此人聰慧，馬上和我想到一處去了！

我冷笑一聲道：「我改變主意了。岳敖，禿子，將這里的人，全部殺死，我說的是全部，除了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