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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爺，咱們這可是一連下了六層地獄了，您瞧，這有佛國的卍字輪，我們哥幾個不敢再往前走了，要不，就放我們回去？」幾個惡鬼一見那法輪，頓時謹慎起來，轉身小心翼翼朝我們祈求道。

我冷笑道：「怎么？怕了？陰兵一走，你們在這地獄里不就是天老大，你們老二嗎？還有你們恐懼的？」

「嘿嘿，先生玩笑了，我們算什么啊？不過都是尋死不能、輪轉無門的小把戲而已。在您面前，我們都是小拇指，更何況這法輪了，那我們就連手上的一根毫毛都算不上。」老鬼們訕訕地說著。

我眉頭一皺，故意挑刺道：「聽你這話茬，你們怕撕裂地獄怕我更甚啊，不就是幾個和尚嘛，吃齋吃素的主，還能剝了你們的皮不可？」

「兄弟，第一次來冥間吧？」那老鬼左右看了看，朝我低聲道：「咱們陰曹地府有句話叫做，寧挨無常千刀，不進和尚佛堂。越是念經吃素的主，才更可怕。你想想，自古以來，是不是悶聲殺人的更狠？所以，雖然不知道三位要下去做什么，可同樣為鬼，我還是提醒一句，若非不得已，還是別下去為好。」

「為什么？」

「為什么？因為和尚吃人。」

「此話怎講？」岳敖一聽，有些驚愕，在一旁正色道：「話不可亂說，佛門弟子，吃人嗜鬼？這可夠聳人聽聞的。」

「呵呵，看來兄弟涉世不深啊！」老鬼一笑道：「這群和尚，只會在你耳根饒舌地念經。他們那經邪的很，你若是聽得多了，那膽子就小了，臉上沒笑容了，心里什么都裝不下了，過的就一點也不快樂了。你以為你還是你，可別人看，你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你說，這算不算是吃人？人鬼妖靈，活的不就是喜怒哀樂和自由自在？結果就剩個軀殼，可不是被吃了嘛！」

呦？

我聽著這老鬼的話，好像有些離經叛道，可細一想，還真不就是如此嗎？

蒼顏道：「好像有些道理，除了道教，其他所有的宗教都在要求你如何如何，你若不答應，他們就說你是離經叛道，然後改造你，把你做成他們理想中的標本。」

「嘿嘿，是吧？所以啊，寧在地獄挨鞭受罪，也不輪回下跪，更何況，念了那經，我都非我，還有什么意義？」

「有點意思，就沖你這番話，你們走吧。」我一笑道：「有朝一日，若是有緣，我會放你出去。」

「你？」老鬼一愣，狡黠一笑道：「不知先生怎么稱呼？」

「怎么？還要日後找我算賬不成？」我淡淡道：「若是非要知道，叫皿夕先生就行。」

「怎么可能？」老鬼憨憨笑道：「我就是覺得，先生和那些個人不太一樣。」

「怎么個不一樣法？」我好奇道。

「那些個人是，知小禮而無大義，口仁義而無道德。而先生嘛，快意恩仇，沒有廢話，雖然不和我們一樣張牙舞爪，但也是個不吃虧的主，這年頭，不管是人鬼妖靈，能做自己，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