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啥？」我瞪大眼，氣急道：「你再說一遍？」

「不好意思，順口了！」小姝莞爾一笑。

「順口？分明就是故意的！」我白了她一眼，垂頭道：「小姝，你不用問了，我知道你要問什么。」

「你知道？」

「當然！」

小姝不死心道：「那你到說說看，我想問什么。」

「你和七爺那么鐵，你自然是要問我，上次歸來，為什么把七爺留在了昆侖山。」我嘆口氣道。

小姝有些錯愕，此刻一臉認真道：「沒錯，被你說中了。我就是不明白，上次去西域，明明是七爺陪你一起去了的，為什么你會把他留在昆侖山啊。按理說，就算你讓他修養，也可以入冥道桃都山啊。」

「沒有為什么！」我淡淡道。

小姝卻眨了眨眼，試探道：「鬼醫哥哥，你該不會有什么秘密瞞著我們吧。上次你孤身又入西海，到底都看見了什么？還有，你後來又去了虛危山，一直沒有機會，我們都沒問你，你在虛危山莫非是知道了什么？」

我看著小姝有些無奈，話到嘴邊，卻沒法張口。

小姝急了，大喝道：「鬼醫哥哥，難道你連我都不相信嗎？」

我看著小姝，苦笑一聲：「如果你們我都不相信，那我羅卜還有什么？可說到底，這件事毫無意義，我沒必要讓你們知道。」

「是不是和小巴有關？」小姝追問道：「鬼醫哥哥，你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自己一個人擔著，就算你是一座山，也會塌的。青黛開玩笑說你吃軟飯，可我們所有人都知道，如果沒有你，我們所有人就都沒有存在的意義，早在一百年前就已經埋沒在輪回的風塵里了。我不想看著你承受那么多，自己折磨自己。」

話已至此，我還能如何？

我只能將當初在西海所見的石柱龍話、金絞蜜的話，以及在虛危山受耗點撥的所有事情統統說了一遍。

小姝何等聰明，等我將這三件事說完的時候，她便意識到了，這其實是一件事。

那就是重塑元龍。

可是，當初的龍族都已經悉數覆滅，要想再造元龍，勢必會就有犧牲……

「鬼醫哥哥，所以……所以……所以這不可能實現，因為……因為若是嘗試就只能……」小姝夢囈一般搖搖頭，說不下去了。

我點點頭道：「這是一件能嘗試，卻不知道結果的事。成與不成，一旦開啟，都會有人離開我們。我羅卜縱然視這三界之江山為掌中之物，可在我這里，還有許多東西遠遠高於此。丫頭，這件事你知我知，在此就了了吧，誰也不要再提了。」

小姝痛苦地點點頭道：「鬼醫哥哥，我支持你的決定。縱然有一天，咱們窮途末路，一起踏上不歸路，死就死了，也絕不能拿自己的兄弟當炮灰，當墊腳石，當獻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