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鴻鈞略顯詫異，喃喃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想了想，虛耗是不想讓人知道自己蹤跡的，尤其是不滅、鴻鈞和帝俊這些「故人」，所以，有關於我在佛國見到虛耗的事，就沒有必要提了……

「怎么知道的您就不用管了，您還是給我解解惑吧，為什么你就不能去陽間呢？」

鴻鈞道：「法氣者，修為內化也。生於九陽之頂，成於九陰之心，因此，陽氣聚則生，陰氣亡則死。」

禿子捅了捅我，低聲道：「什么陽啊，陰的，我怎么聽不明白……」

「老頭是說，法氣是盤古修為內化而成，起點為陽，但所成為陰。遇到陽氣，可以繼續修煉，但陰氣敗，則可能死亡。」

岳敖道：「那這豈不是矛盾？有陽氣的地方，自然陰氣衰敗，那你說此時是生還是滅啊？按他的說法，陽氣聚，生，陰氣衰，滅。」

「這不矛盾！」鴻鈞淡淡道：「生和死本來是相對的概念，聚和衰則是過程。我和不滅生來的修為是相同的，也是我們修為的頂峰。不管在陰在陽，我們的修為都不會增長，只會衰退。而陽氣聚的速度等於再生，這和陰氣衰的速度，完全不能比擬。」

禿子和岳敖彼此望了望，還是一頭霧水。

但我好像明白了老頭的意思。

他是說，他和不滅是盤古的內力所化，彼此的修為一模一樣，都是固定值。無論如何，也不會再也提升，畢竟，盤古已死，修為怎么可能再漲？但是，如果不慎，修為卻可以消減。雖然話是這么說，陽氣聚則生，但這個生指的是重生，而陰氣亡則死的死，卻指的是修為的衰減。說白了吧，就是去了陽間，會導致自己的體內的陰氣失衡，修為銳減。陽氣所補的內力，只會為自己的重生積蓄力量，但不會讓自己現在的修為增進。

「沒錯，如果我一直留在陽間，我會修為一點點耗盡，重生出另一個我。可我留在陰間，至少能保持現在的修為。」鴻鈞點點頭道。

「哦！我懂了！」禿子咂舌道：「所以，這就是為什么你們一提入陽都會皺眉頭的原因。不過想想也沒什么，反正還會重生，大不了再來一回唄！」

岳敖白了禿子一眼道：「你也不想想，他和不滅勢如水火，當你修為大減連人家一根手指都敵不過的時候，人家還會讓你重生嗎？說白了吧，誰也賭不起，因為另一個人會馬上弄死他。」

我想了想道：「老祖，說句您不愛聽的哈，我覺得，你的修為可能要比不滅差了一些。這也是為什么每一次你都不和不滅正面較量的原因。那是不是，因為你曾經多次入陽啊……」

鴻鈞苦笑一聲道：「被你說中了。早些年間，我不諳這其中的奧妙，亂入陽間，逍遙自在，等回了冥間才發現，自己和不滅的修為拉開了一點差距。」

「呦，沒想到，您老還游戲過人間啊，那有沒有留下一段情啊！」禿子戲謔道。

鴻鈞哼聲道：「情沒留下，不過，我卻在陽間有了一個弟子。」

「誰？」禿子好奇問道。

鴻鈞道：「我給他的道號是太清子，陽間的人，稱他為道德天尊。」

「三清老祖？」禿子瞪大眼道：「合著還真有三清老祖道德天尊啊。那可是我們陽間修道者的開天辟地宗師啊。那他人呢？」

「元滅了！」鴻鈞閉目道：「太清子本可以飛升成仙，位列天班。但他認為，道的本質是自然，生老就有病死，所以，他將道法弘開九門之後，就騎牛坐化而去了。」

所以，我們修道者，叫鴻鈞一聲老祖，還真叫的著。

「看在道德天尊的面上，老祖，你說說吧，想讓我們干什么。」我認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