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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酆都的時候，禿子已經憑借著鴻毛澗完成了布防。

聽說我要帶走阿丞，他還有些不舍，但是一聽完我的判斷，閻羅城可能是不滅的第一攻擊點，便馬上放行了。

出城時候，禿子並沒送我們出來，而是站在城池上。

按照他的說法，這樣就可以看著我們走的更遠一點。

「卜爺，你說，咱們這次要是集體玩完了，是不是連投胎轉世的機會也沒了？」眼看著我都上了幽冥大橋，禿子忽然大喊一聲。

我一笑，大聲答道：「那是當然。一來，生死簿上都沒有你我的名字了，咱們進不了六道輪回了。二來，如果換作你是不滅，你還允許咱們輪回嗎？」

「呵呵，也是。也就是說，一旦嗝屁，那就是徹底玩兒完啦！」禿子咧嘴道：「卜爺，突然想說點什么。我記得我尚在菩薩身邊讀經文的時候，有句話叫諸行無常，一切皆苦。諸法無我，寂滅為樂。我當時還在想，為什么寂滅為樂？都死了球了，還樂個屁啊。雖然我現在也不懂，但我覺得這句話能表達我現在的心情，咱們能走到今天，老子心滿意足了。一句話，跟著你，這輩子不後悔。還有，還有，如果不滅來了之後，先打的是閻羅城，我必清剿出動，側翼包抄，和他決一死戰。如果他先打的是酆都，你萬萬不能出城援助。因為很簡單，我的命不值錢，他打我必是佯攻，你不能掉進陷阱。另外，你目測北方的時候，如果看見酆都城池上的骷髏旗不見了，那就是……那就是我和主力惡鬼兵團歿了，你就不要再管酆都了，和他們玩命就行了，明白了嗎？」

「還沒打，你就朝我交代後事？」我罵道：「給老子好好守著城，有朝一日，咱兄弟坐了天下，還得派你去西賀牛州，以後天天給我盯著那西番外道呢。」

「哈哈，後事還是先交代的好！」禿子大笑道：「免得到時候我先死，你哭哭啼啼像個小媳婦。說好了，誰也不能哭，和他們干到底。」

「放心吧，老子的眼淚在陽間的時候早就流光了。」我笑道：「咱們前後都活了多久了？就單算這一世都已經一百好幾歲了，要死，那也是喜喪，哭不得。但你給老子聽好了，我不死之前，你絕對不能死。我是帶頭大哥，干啥事，都得在前面。」

禿子一笑，擺了擺手。

我轉過身，發現花木木卻已經紅了眼圈。

「干嘛啊，這來個寫遺囑的，你這就裝扮起了哭喪隊？正當咱們是干白事一條龍的？」我笑道。

花木木被我的話瞬間又逗笑了，無奈道：「你們啊，是怎么做到這時候還插科打諢的。」

「多死幾次就好了！」我淡淡道：「沒死過的人怕死，向我們這樣，在生里死里掙扎過幾次的，也就習慣了。因為，該告別的都告別完了，沒有遺憾。」

回到閻羅城，青面忙打開城門跑了過來。

「先生，您到底去哪了，等候您多時了！」

「怎么了？火急火燎的？」我問道。

「金剛手來了，進了撕裂地獄。就等著你回來，用混沌鍾將他們封死在里面呢！」青面道：「大小姐說，這伙人必定是不滅的內應。」

到底還是我媳婦，判斷的絕對錯不了。

此時金剛手入閻羅城，就更加證實了我的判斷，不滅的第一番攻擊，必定志在閻羅城。

只是，既然猜測出來他們是內應了，直接就給壓在地下，多少有些可惜了，如何加以利用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