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得選擇啊……」

三長老在這一刻帶上哭腔，他睜開雙眼，修為盡失的情況下，他原本銳利的眼眸也變得渾濁，有淚水淌出。

「作為一名修者，哪一個不想成為聖者？但當我達到八星巔峰之時，那無可撼動的境界壁壘，讓我絕望。」

「你明白么？你也是八星巔峰境界，你應該很清楚，這種前路斷絕的絕望！」

三長老歇斯底里的怒吼咆哮，「我將這股絕望強行壓制了幾十年，當二長老告訴我，人族無法成聖的原因，我徹底崩潰了。」

「原因？什么原因？」

朝重眼眸一凝，三長老有些話沒說錯，境界達到八星巔峰之後，朝重也的確感到了無盡的絕望。

在場的七長老，九長老亦是如此，他們看向三長老的眼神也浮現了一絲理解。

只有觸碰到成聖可能，卻又發現前路斷絕的修者，才能明白那種絕望之感，真的讓人無所適從。

若非能修煉到八星巔峰，都是經歷了不少磨難，心志堅定之輩，興許看到境界壁壘的一瞬間，就會絕望崩潰，變成瘋魔。

唯有朝翦兄妹，此刻對視一眼，他們知道人族無法成聖的原因。

「天！」

三長老猛然指向蒼穹，雙眼死死的凝視著天上的魔陽。

「是這該死的天！它是魔族的天，所以它不允許人族成聖！反倒是魔族能夠成就魔王之境！「

三長老又猛的看向朝重，眼中浮現哀求之色，「小重，唯有魔氣入體，化身魔族才有機會成為聖者，我沒的選。」

「聖者之境是我的畢生追求，而我想成就聖者，也是為了更好的守護人族。」

「我選擇入魔，也是為了家族，為了整個人族！只有成就聖者才能改變人族如今的境地！」

」我沒錯，小重，我沒錯！「

三長老癲狂的大笑起來。

這一刻，朝重目光變得復雜起來，他身後看著三長老的朝家族人甚至目露憐憫之色。

「你沒錯？」

葉楓突然邁出一步，來到三長老跟前。

三長老看到葉楓的靴子，艱難的抬起頭，看到葉楓居高臨下的目光。

「也許你最初的想法，的確是成為聖者，守護族人與人族。」

葉楓面色平和，語氣卻無比冷漠，「但當你選擇化魔的那一刻，你就遭受魔氣的侵蝕，你已經變了。」

「他們！」

葉楓伸手指向三長老的追隨者們，「他們可不是八星巔峰，不需要這么早去考慮成聖之事，但也被你們引誘入魔。」

「這絕不是一個要守護族人，心向人族之輩能做出的事。」

「從你們接受魔氣的那一刻，你們就不再是自己，而是變成……」

葉楓也豎起手指，指向頭頂的蒼穹，語氣深長的說道：「這天的棋子，變成它覆滅人族的爪牙！」

這一刻，葉楓想到在無序界墮落的早期，那些變成天魔的人族強者。

當時的人族強者，比如今的聖者要強大太多，但他們最終也有很多墮落背叛，變成天魔。

原因，恐怕和如今的人族差不多，他們的前進之路斷絕，無奈之下選擇化魔，卻在這個過程中，成為無序界的傀儡，成為人族的叛徒，覆滅人族的幫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