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石寶連的回答，周謙說道：「昆北鎮那里是工廠的集中地，污染相比其他地方確實要嚴重許多，不過石主任，那依你的猜測，你覺得陳平他最有可能去的地方，會是哪里？」

「周市長，陳平那家伙這次出門只帶了一個秘書和一個司機，都是他的親信，而且昆北鎮那里工廠太多，實在很難判斷他確切的目的地。」

石寶連如是說著，不過隨後當他到了周謙那越來越陰沉的臉時，急忙改口，接著說道：「不過如果陳平真的是去昆北鎮視察環保工作的話，那么位於昆北鎮西邊，污染在整個昆北鎮里最嚴重的六里村，就一定是陳平不能不去的地方。」

「六里村？」周謙嘴里念叨著這個地名，眉頭緊皺的說，「這個六里村是不是就是那個鈦白粉廠所在的地方？」

石寶連點頭道：「周市長，沒錯，就是那里。」

「那那個鈦白粉廠現在的情況怎么樣了？」周謙問。

「周市長，這個鈦白粉廠是王市長培養起來的本土企業，也是昆北鎮創收的龍頭單位之一，每年出產的鈦白粉多達……」

石寶連的話還沒有說完，周謙就直接惱怒的打斷道：「我問的不是這個鈦白粉廠的效益怎么樣，我是想問你現在這個鈦白粉廠的排污管理進行的怎么樣了？是不是還和去年一樣，是直接排到農田和河里去的？」

對於這個問題，石寶連有些不確定的回答說：「周市長您曾經下過批文，這個廠應該有所改進吧？」

當初主持這個鈦白粉廠的建設的是副市長王存喜，也是周謙得力的一個副手，所以周謙很清楚他的那副德性，再加上石寶連的這種很不確定的回答，他就是拿屁股想也都能猜到這個鈦白粉廠肯定還是六里村重度污染的源頭。

想到這里，周謙不由煩悶的一拍桌子道：「果然陳平那個家伙他只要一出門就准沒好事！」

感慨了一聲以後，周謙又對石寶連說：「你趕緊去通知王市長，就說他家的鈦白粉廠給新來的蕭書記盯上了，現在那個陳平正在視察六里村的環境情況，你讓他趕緊去把自己的屁股給我擦干凈了！」

「好的周市長，我馬上通知，」石寶連說完想了想，然後試探著問周謙道，「周市長，陳平既然已經去了那么久，想必已經查出了一些東西，那周市長要不要提前和其他方面打個招呼呢？」

周謙眉頭不悅的一皺：「石寶連你現在出息了，都可以命令起我做事來了？」

石寶連急忙解釋道：「周市長別開玩笑了，我哪里敢呢？」

「那就趕緊去通知王市長擦他的屁股去，別在我面前廢這么多話！」周謙說。

「好的，周市長，我馬上去，我馬上就去。」

石寶連如是答應著跑出了周謙的辦公室，而現在的周謙還並不知道，正是因為他和其他的官僚一樣，都不願意糾纏到事里去，這才讓副市長王存喜自己想辦法解決，這個決定，最終讓他後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