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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主任的意思我當然能理解，畢竟大家那么辛苦的考公務員，不都是為了升官發財來的嗎？孫主任你現在已經是到了關鍵時刻，如果趙書記能再進一步，你就能跟著一飛沖天海闊天空，但如果要是趙書記退一步……」

陳平說到這里頓了一下，然後接著說道：「抱歉，其實到了趙書記現在的地位，也沒什么好能退的了，最多就是去中央部委，畢竟趙書記沒犯任何錯誤，總不至於直接撤職的。」

「至於去中央部委聽起來似乎是一個不錯的建議，但也只是聽起來罷了，除非是一些特別重要的部門，否則哪能和省委書記尤其還是江南省這么重要省份的省委書記相提並論呢？另外再說一句不好聽的話，趙書記原本就是因為競爭省委書記失敗才去的中央，這種安慰獎不可能有多豐厚，甚至安排一個副部長來打發也不是沒可能的。」

陳平看著孫舟繼續說道：「趙書記的日子不好過，事實上對於孫主任你來說就更難受了，你是趙書記身邊的人，別無選擇，可同時孫主任你跟著趙書記這么長時間了，對江南的工作也非常熟悉了，如果貿然跟著趙書記去中央，又要重新進行工作，這並不好，但要是離開趙書記繼續留在江南，恐怕有些工作也不是那么好做。」

孫舟的臉色並不好看，因為陳平所說的一字一句就像是鋼針一般直刺進他的心里，讓他隱隱作痛。

從陳平所說的話，孫舟並不難明白，陳平是真的理解了自己的意思，其實孫舟的想法很簡單也很單純，就是希望趙振川能當上江南省的省委書記。

對於孫舟來說，只要趙振川能當上這個省委書記，那么他作為省委書記秘書，可選擇的余地就多了，因為只要是在江南省內，就沒有什么能比省委一秘的大牌子更好用的了，一旦下放出去，就得是市長或者是市委副書記一級的地方大員了。

當秘書為領導服務工作了那么久，主政一方當領導，只怕是這些秘書做夢都想的事情，孫舟自然也不會例外。

但要是趙振川沒能當上這個省委書記，去了中央某個並不好的部委，那結果就不一樣了，孫舟一直在地方工作，完全沒有在中央大衙門里工作的經驗，中央那么廟大水深，別說是各個部委之間那種錯綜復雜的關系，只怕就是幾個小紈絝，都得陪著笑臉小心伺候著，哪有在地方上自由自在。當然他也可以選擇留在江南，可失去了趙振川大牌子的保護，他又能走多遠呢？更別說他作為秘書，根本沒有任何改換門庭的機會，只能是一條道走到黑，要是當以前趙振川的對手拿他撒氣，他就毫無還手之力了。

可以說只要趙振川去中央，那么不論孫舟如何選擇，都沒有好果子吃。

面對這樣的局面，孫舟怎么可能還會有什么好臉色呢？

想到這里，孫舟點點頭說：「陳市長看問題的眼光很准，我就是在擔心這個，雖然我一向對自己的能力還算有些自信，但能有一個好的大環境，也總比沒有要強。」

陳平笑笑對孫舟說：「孫主任你這么說就太過自謙了，雖然我和孫主任的接觸時間並不算長，但不論是從孫主任你一貫的工作口碑，還是從我個人對孫主任的認識和感覺，我都認為以孫主任你的能力，完全是可以主政一方的。」

這話讓孫舟遲疑了一下，他抬頭看陳平問道：「陳市長你這話的意思是？」

「孫主任多慮了，我沒有別的什么意思，只是單純的覺得以孫主任你的能力，應該要走上更好的台階才是。」陳平說。

陳平的這個答案讓孫舟眼前一亮，雖然陳平嘴上說的要孫舟不要多慮，但以孫舟的政治智慧，怎么會聽不出陳平這話背後的意思呢？

孫舟並不知道陳平究竟和徐主席還有孫總理談了什么，孫舟也清楚陳平不會把這個事情給自己做匯報的，但是孫舟卻很明白，如果陳平沒有在徐主席那里得到什么好消息的話，他至少會委婉的給自己提個醒，讓自己早作准備之類的；可現在陳平不僅沒這么做，反而還恭喜自己可以走上更好的台階。

這話豈不就是在說徐主席那邊的消息還不錯，趙振川競爭省委書記還是很有可能的嗎？

這個消息怎么能不讓孫舟感到欣喜若狂呢？甚至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就是他今晚約陳平來喝茶最希望聽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