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夫人沉了沉臉,看著陸斯年說,「你知道就好,類似的事情不准再發生。」
氣氛微妙的凝結,我掃視著陸老夫人和陸斯年,覺得他們不像是在簡單的談話,而是另有深意。
不過這種氛圍並沒有持續多久,陸老夫人重新將話題轉到了孩子的身上,問我是不是做過產檢了的,有沒有拍b超照片。當我說出沒有時,陸老夫人的臉上盡是遺憾。
她對我叮囑道,「下次別忘記了,我可是迫不及待的想看這個孩子一眼。」
陸老夫人眼神里的眷戀,我看的一清二楚。她想看的不僅是這個孩子,更是想看到她摯愛男人徐梧州的影子。陸斯年雖然是徐梧州的孫子,可是他身上有背叛、又懊悔,許許多多太復雜的感情。
唯有這個即將到來的小生命,是最純凈美好的。
在我的連連保證下,陸老夫人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了病房。
陸老夫人前腳剛走,周齊後腳就來了。
我更覺得,周齊早就聽到風聲來了,但是知道陸老夫人還在,所以一直等在旁邊,等他們走了,他才進來。
陸斯年停職休養半個月,陸氏集團又群狼環顧,他一定又很多事情要讓周齊去安排。所以在周齊拿出筆記本電腦記錄後,我便無聲的離開,將空間留給他們兩人。
這些天來,陸斯年雖然從來不避諱我,可是有時候知道的越多,反而沉重,能雙耳不聞窗外事也是一件好事。
周齊這一留,直接留到了晚上,他們連午餐也只是隨便吃了兩口。
陸斯年說到底還是一個病患,要是連晚餐都不好好吃,身體又什么時候能恢復。
在王溫寧送來了李嬸精心的准備飯菜後,我重新回到病房,打算中止他們這場辦公馬拉松,卻見周齊收拾妥當,正在准備離開。
我原先准備的話只能咽回肚子里,愣了愣說,「李嬸准備的飯菜很多,周齊,你跟我們一起吃了晚飯再走吧。」
周齊謝絕道,「有些事情需要回公司才能處理。陸總,陸太太,我告辭了。」
周齊說的堅決,我也沒再挽留,把病床上的小餐桌架起來,又擺放好了飯菜,才發現陸斯年好長時間都沒再說話了。
一回頭,看到陸斯年閉著眼睛,半靠著床頭,呼吸綿長的睡著了。
我輕輕地放下筷子,並沒有叫醒他,不舍地靜靜地凝視著。
這幾天來,陸斯年的傷口在逐步恢復,身體也在好轉,可是說到底還是一個病人,每天面對著高強度的工作壓力,就連厲害如陸斯年,也有撐不住的一天,那俊朗的臉上流露出來的深深疲憊就是最好的證明。
夜幕西垂,晚風也沒了白天的溫暖,變成了陣陣涼風,時不時的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