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找,線索自己就跳出來了。
芳凝用廚房毒葯毒害文茵必然是臨時起意的,否則一個對我的雇主心懷惡意很久的人,不可能逃脫我的感知,而我卻是直到事情發生才察覺異常。芳凝被人指使投毒,該是最近的事,電腦上很可能還留著她與幕後黑手的通訊記錄。
然後我不出意料的在回收站里找到了通訊記錄。
遇到這種電腦白痴,我真是幸福。
不過與芳凝聯絡的人卻要精明得多,只言片語中幾乎沒留下任何痕跡可尋,倒是隨威脅信一起送到的附件里的幾張照片,很是有些意思。
其中一張,一對被捆在一起的中年夫妻,兩人被蒙著眼關在黑房,背景中看不出絲毫線索。另外幾張,卻是一位妙齡少女赤身[***]被架在一面混凝土牆上,身邊圍著幾條蒙面惡漢,虎視眈眈。
芳凝的妹妹?
我一邊想著,一邊隨手把少女**傳到個人網盤上。
若不是保鏢任務脫不開身,還真想去救救這位俏麗少女呢。可惜現在只能空嘆一聲天妒紅顏了。但願她運氣夠好,命夠硬。
我沿著通訊記錄上溯,越過網絡上的層層跳板,很快找到了幕後黑手的位置。
很可惜,人質並不在天京市,否則與風吟知會一聲,應該能救出芳凝的漂亮妹妹。
那么,就當是為死者復仇吧。
我開始入侵對方的電腦,他的防火牆設置得不錯,至少比我的水平高出數個量級,可惜他要面對的不是一般黑客。
而是一個變種人。
我很快癱瘓了他的防火牆,在他的桌面上新建了一個文檔,當著他的面,輸入一行字。
「你看到死兆星了嗎?」
那人的反應很快,立刻在下面接道:「何方高人!?」
健次郎。
一邊在心中給出答案,一邊,我全力發動能力,引爆了他的顯示器。
過分勉強的行為讓我頭部霎時劇痛欲裂,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從椅子上跌倒在地。很久很久緩不過勁來。
……這種事以後再也不做了。
從地上爬起來後,我盡了最後的一次努力,將那人的位置通知了當地警方。如果那位小妹妹的人品足夠堅挺,或許能留得一條姓命。
回到文二小姐的書房時,姐妹還在為芳凝的處置爭執不休,兩人各執一詞,互不相讓。二小姐過剩的同情憐憫心已經讓文筠有些惱火,少有地與妹妹紅了臉。
「小茵,你不要太幼稚了!那個姓王的說得不錯,就算你放過她這一次,她也不會感激你!從她在茶杯里投下毒葯的那一刻起,她就是一名背叛者,這是永遠也不可能洗刷掉的罪孽!」
說得真好,這女人看來也沒笨到不可救葯。
「姐姐,你說的太過分了,芳凝並沒有背叛我,她只是被逼迫著這樣做而已……」
這個女人明顯就有些不可救葯了,與芳凝關系好不是錯,但是因為關系好就失去理智,那就太蠢了。
不過沒有關系,在這兩人吵得不可開交時,灌入女仆口中的毒茶可是不會等人的,我說它不會致命,前提是搶救及時。
一直放著不管,就算闌尾炎也可能死人。
女仆體內的毒素已經在發作了,輕微的幻覺屏蔽了痛楚,讓她意識不到自己的生命正逐漸消散,她的臉色蒼白,雙唇卻呈青紫色,詭異絕倫。如果文家姐妹繼續吵上兩三個小時,我就可以打電話叫殯儀館來收屍了。
可惜文二小姐雖然腦子笨,眼力卻是不錯的,看到芳凝的慘狀,哪有心思和姐姐爭辯,立刻打了急救電話。
兩分鍾後,巨大的轟鳴聲便在文家上空響起,通體雪白的急救直升機降落在草坪上,從中跳下四名醫護人員,一架自走擔架。
我守在門口,打量這四人,這次投毒計劃的重點,應該就在這里了。
廚房的自制毒葯殺不死人,那么殺人的會是什么呢?
答案簡直不言而喻了。
為首的醫生一臉嚴肅,焦急地走來,問我:「患者在什么地方!?」
我伸手指向身後:「自己進去找。」
醫生勃然大怒:「你這是什么態度!?中毒的人很可能生命危急,容不得半點耽誤!」
「……那你還站這里跟我較勁,白痴啊?」
醫生臉色霎時漲得通紅,看起來比芳凝更像中毒患者。
此時文筠及時趕到,對醫生說道:「您好,請跟我來吧,站在門口的那人不是文家的人,請千萬不要在意他的惡劣言辭。」
醫生長出了口氣,點點頭:「好的,請帶路吧。」而後伸手招呼同伴一道奔往書房。
到這里為止,我還沒有看出這四人有什么破綻。
是他們太能裝了?還是我的猜測有誤呢?
正想著,余光撇到笨拙地跟在醫護人員身後的自走擔架。這種擔架可以負重兩噸以上,自由行走在多種惡劣地形下,隨機還配有簡單的急救設備,功能強大。
體積也是不小,大概,恰好能容下一人。
……很好,答案揭曉了。
我走到自走擔架旁,緩緩抬起右手。
擔架停住了,反應不慢,可惜,來不及了。
手掌拍落,金屬質地的自走擔架如同遭遇針尖的氣球轟然炸開!零件碎片像雨點一樣射向走廊四周,打碎了走廊一側的所有玻璃窗,並在牆面,地磚上留下斑駁縱橫的深痕。
同時,從碎片中迸出的還有大量的碎骨與血肉。那原本應該是一具完整的人體,而現在?就算被最暴躁的小姑娘撕扯過的布娃娃,也比它們要完整得多了。
對敵人,我從不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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