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鄭清他們不能說;有些事,鄭清他們沒有做;還有些事,鄭清他們即便反復解釋,再三強調,不願意相信的人,始終不肯相信。
所以,最近幾天,大家都有些疏懶,也厭煩與其他人爭辯了。索性躲在角落成一統,不管閑人是與非。
「你家伊蓮娜,今天又沒有來上課。」辛胖子抱著一小桶牛肉干,一邊津津有味的嚼著,一邊用胳膊肘推了推啪在桌子上的公費生。
因為獵場上表現出的勇氣與信任,吉普賽女巫在403宿舍漸漸得到了許多認可。大家也開始時不時那他們倆開點小玩笑。
鄭清腦袋在胳膊上滾了一圈,視線轉到另一個方向。
就像他之前已經看過無數遍那樣,伊蓮娜的座位上空空盪盪。自從上周日新生賽之後,年輕的公費生就再也沒有見過吉普賽女巫了,一如之前,授課的老師們似乎也不在意這位插班生的缺席,即便是老姚,也從未督促兩位班長去尋找伊蓮娜。
「不知道。」鄭清悶聲悶氣的回答道:「她最近也沒去圖書館。」
「李萌好像有事情要問我們誒。」張季信的目光則注意到了另外兩位熟人。
不遠處,李萌正攀著蔣玉的胳膊,似乎在爭論著什么,不時還向鄭清他們這個角落投來目光,揮揮小胳膊,一副想過來的模樣。只不過蔣玉微微搖著頭,並沒有過來,反而拖著小女巫離開了教室。
「她能有什么事情?!就著兩天,她已經問了我一百遍那頭大黑貓哪里去了!」鄭清忍不住又重重嘆了口氣:「如果不是你們拖著我,我現在應該已經在書山館的某個角落里呆著了……」
「逃避並不能解決問題,你應該學會無視那些風言風語。」蕭笑抱著腦袋,盯著天花板,忽然開口勸了一句。
「就像你一樣,搞師生戀搞的滿校風雨,還若無其事?」鄭清反唇相譏:「如果我是司馬先生,一定會去找校工委風紀處,把你轟回家。」
蕭笑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所以,那只大黑貓到底干嘛去了?」另一邊,正在嚼著牛肉干的辛胖子忽然開口問道:「別人不能說,難道我們也不能說嗎?」
「能啊……跟你說了幾百遍了,大黑貓去沉默森林磨爪子去了。」鄭清扭了扭屁股,讓身子趴的更舒服一點,同時懶洋洋的咕噥著:「磨好了,回來把你開膛破肚……看看你肚子里到底有多少油水。」
幾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了,等了約莫半個小時,等的教室空空盪盪,外面的走廊都安靜了之後,306教室的門終於再一次被推開。
「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
「這也不怪我們……剛剛去亞特拉斯找人的時候,他們在做禮拜,害的我們只能等在一邊,多呆了一陣子。」
林果蹦蹦跳跳從外面躥了進來,嘴里噼里啪啦的說著:「幸不辱命,把大家都喊來了……宥罪騎士團全體成員,參上!」
他的身後,兩個熟悉的身影魚貫而入。
走在前面的是藍雀,他依舊抱著那柄用布裹了一層又一層的劍,只不過帽兜里沒有了紫貂兒的身影,而且神情更冷肅了一些。
走在後面的,則是一位鄭清許久未見的熟人。
就讀於亞特拉斯學院的小和尚,釋緣。
他穿著黃布直裰,腦袋被剔的鋥光瓦亮,脖子上掛了一串龍眼大的紫紅色佛珠,笑容可掬,恍若彌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