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吧台稍遠一點的地方,那些圍坐在一起的灰袍年輕人們紛紛向這邊張望起來,似乎在好奇他們的大姐頭為什么笑的那么開心。
與科爾瑪不同,鄭清就沒有那么開心了。
他只用了零點五秒鍾,就反應過來自己三人被整蠱了——辛胖子的反應時間可能更久一點,大約用了十五秒。
「也就是說,並沒有什么『啪啪類』的魔法需要我們協助完成,對嗎?」在反應過來之後,胖子悻悻然開口確認道。
「這真是個糟糕的消息,學姐。」意識到之前只是個玩笑之後,蕭大博士也起了開玩笑的心思,調侃道:「你毀掉了胖子擺脫處男狀態的唯一機會……他會恨你的。」
「放屁!」辛胖子陡然漲紅了臉——這一點與之前因為興奮而紅臉截然不同——他惱羞的低聲嚷嚷道:「我怎么會……怎么會…嗯?!」
他最終沒能把那句話說完。
畢竟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話題。
「總是這么天真,在北區你會被人賣掉的。」科爾瑪舉著酒杯,繞過吧台,走到鄭清身邊,另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笑道:「要知道,學校里小巫師的心肝脾臟肺,以及大腦、眼球等等,身上的每一個零件在北區都很值錢。」
「我沒有那么蠢。」鄭清聳了聳肩膀,沒有抖掉女巫的手,卻也不好使用更粗暴的手段,只得悶悶的說道:「……我還不至於天真到被人在大街上拐走。」
「呵呵,」科爾瑪哼了一聲,嘲笑道:「你確實不蠢……所以你的申請被第一大學學生會拒絕並不是一個意外,對吧。」
這句話很顯然,意有所指。
就在鄭清皺著眉,試圖尋找那句話隱晦的含義時,蕭笑打斷了他的思路:「北區的人要巫師的身體零件做什么?難道他們不知道魔法天賦與巫師身體里的某個零件沒有必然關系嗎?……這種行為是違法的!」
「違法?」科爾瑪仿佛聽到了什么笑話,笑的前俯後仰,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在一個活著都要想盡一切辦法,拼命才能活下去的地方,巫師法典又算的了什么?說你們天真,還真是天真極了!」
還是辛胖子在一邊解釋了蕭笑剛剛的問題。
「你的問題我之前也調查過,」辛的臉上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惱羞,變得沉重起來:「巫師們自然是相信巫師聯盟的調查結論,也就是我們身體的某個零件與我們的魔法天賦沒有關系……但戲法師們並不這樣認為。」
「他們覺得這是巫師們丟出來的煙霧彈,是為了阻止他們獲得巫師天賦的手段……在許多戲法師——這些人代表了北區很大一部分觀點——看來,你的身上每多一點『真正巫師』的零件,你的魔法天賦都會恢復一點,直到完全恢復。」
「這不單純只是愚昧或者迷信。」
「這是身處絕望深淵之中,抬頭後所能看到的不多的幾束亮光之一。」
「這值得他們拼盡全力去爭取。」
話題如此沉重,讓鄭清之前羞惱、尷尬的心思散的一干二凈。就連剛剛科爾瑪提及的他被第一大學學生會拒絕的內幕,他也不想追究了。
「咳,」年輕的公費生輕聲咳嗽了一下,雙手輕輕一拍,換了個輕快一點的語氣:「那么,學姐,你找我們來,是做哪一方面的協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