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們有一千個膽子,關我屁事!」因為沒有外人,女巫可以略微放肆的說些平日里她絕對不會說出口的話:「那個叫什么諾的家伙,竟然還踢了波塞冬一腳……他想死嗎?」
姚教授最終將煙斗放下,沒有點火,而是用煙鍋敲了敲桌子:「喂喂,我的蘇大小姐……我還在這張桌子後面坐著呢!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威脅我們學校的學生啊?這讓我很難做誒……就算你真的想對他做點什么,也不要在我面前說啊!」
「而且,你這么明目張膽的動作,這么明顯的說辭,真的不怕別人知道點什么嗎?我就算想裝傻也裝不下去了啊!」
蘇施君還未來得及開口,辦公室的們呼啦一下被猛然推開。
一個略顯尖銳的聲音伴隨著翅膀呼啦啦拍動的動靜兒闖入辦公室內兩位大巫師的耳朵里。一起躁動起來的,還有門神們咋咋呼呼的動靜。
「你不能進去,還沒輪到你……院長大人,真是抱歉了啊,院長大人,我跟她說了您有客人!」負責前台引導的綠皮鸚鵡撲棱著翅膀,呱呱叫著委屈:「這丫頭不僅不聽,還威脅要把我的毛拔光!」
「她有口令。」神荼在鸚鵡背後喊了一句,試圖為自己開門的舉動開脫。
「沒錯,還是今天晚上的口令!」郁壘也嚷嚷了一句,似乎在給他們兄弟二人打氣。
姚院長並未留意門神們與鸚鵡的聒噪,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新進闖入的學生身上。而蘇施君在陌生人闖入的第一時間便隱匿了身形——這一點很重要,因為剛剛發泄怒氣的時候,她的形象稍微有點崩壞,需要一點點時間調整。
「姚院長,我可以向您作證,鄭清當時真的是正當防衛!」
「瑟普拉諾那個家伙打算沖我們用高階咒語……如果鄭清沒有打斷他的咒語,此刻躺在醫院里的肯定是我們這些人。」
「而且瑟普拉諾違反校園管理條例在前,他在宵禁的時間與地點出現在了臨鍾湖畔,鄭清同學作為臨鍾湖夜巡隊的成員,有權利使用魔法控制違規者。我們不能僅憑結果來判斷對錯,事情發生的前提是最重要的。」
「您在這件事上的判斷真的錯了!」
沖進辦公室的女巫抱著一沓作業本,直愣愣闖到書桌前,勇敢的看著教授的眼睛,噼里啪啦說了一大通,才稍稍喘了口氣。
老姚捏著煙斗,笑眯眯的看著她,並沒有第一時間回復她的話。
「蔣玉?」教授眨眨眼:「這可不像你……我一直覺得你是很有禮貌的孩子。」
蔣玉似乎這時才醒悟自己的魯莽,抱著作業本的胳膊緊了緊:「剛,剛剛開完例會,我是,我是來送作業的……辦公室口令是您給我的。」
「但我可沒讓你這么闖進來。」教授扭頭看向另一側眼巴巴瞅熱鬧的綠皮鸚鵡,誇獎了一句:「辛苦了,我可以向你保證,她絕對不會拔你的毛。」
說罷,他又揮了揮手。
綠皮鸚鵡頓時身不由己,打著滾兒翻出了辦公室。兩位門神也很有眼力勁兒,大聲吆喝著,拉扯了一下門關。
辦公室的門『砰』的一下重新關閉了。
「鸚鵡毛沒什么價值,如果你想要,我可以送你幾根青鸞羽。」一個熟悉而陌生的聲音忽然在蔣玉耳邊響起,將呆呆站在原地的年輕女巫唬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