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男生悄悄吁了一口氣,活動了一下一直捏著法書,略顯僵硬的手指——考慮到那塊翡翠石的低劣程度,這道『強制變形術』能夠持續的時間肯定不會太久,說不准就是一分鍾。
他需要盡可能久的與對方周旋一段時間。
「如果你小心一點就更好了。」男巫咕噥著,摸出法書舉到身前。
白貓的耳朵尖有些發紅,三下五除二躥到鄭清肩頭,凶狠的沖對方叫了兩下。原本趴在鄭清肩頭的那只小青蛙,乖乖縮了身子,任憑白貓爪子踩在它的腦門上。
兩個黑巫師齊刷刷看了過來。
鄭清舉著法書的手紋絲不動,法書上騰起一層青幽幽的光暈。
「很抱歉打擾你們的反思時間。」年輕公費生非常誠懇的說道:「……之前三個金豆子的提議還有效嗎?」
矮胖巫師臉上露出一絲贊賞的微笑。
「不,不是三個金豆子。」他豎起一根手指,晃了晃:「你聽錯了,我剛剛說的是兩個金豆子。你給我們兩個金豆子,我們放你們離開。」
他的語氣非常堅定,仿佛沒有看見鄭清手中法書上越來越濃厚的魔力波動。
鄭清險些被對方的無恥氣笑——雖然他也只想拖延時間,卻沒料到對方竟能無恥到這種地步,扭頭就把剛剛說的話吃進肚子里。
小白貓忽然變得有些焦躁,揮著爪子一個勁兒往鄭清臉上糊。
鄭清側著腦袋,小心避開她的爪子,一邊責怪的瞥了她一眼,一邊警惕的看向對面的兩個黑巫師:「金豆子我有……但我怎么相信你們說的話?」
話一出口,他就有些後悔。
他看到那個矮胖子眼中一閃而逝的貪婪,頓時想到一個成語,與虎謀皮。
不能單純拖延時間。
男生心底劃過這個念頭,一只手仍舊舉著法書在身前,另一手則抬起來,一把撈住小白貓的肚皮,把她從肩頭拿下來——看上去像是因為小白貓礙手礙腳,所以把她挪個地方。
被男巫撈到肚子的一瞬間,小白貓渾身都僵硬了。
她原本想張牙舞爪,一口咬掉男巫的耳朵——鄭清的耳朵據她嘴巴不遠,一伸脖子就能咬下來。
但隨即,她感到一張微硬的紙片隔在鄭清手心與她肚皮之間。紙上不斷升高的溫度,讓她意識到那是一張符紙。
事急從權。
於是,小白貓咬著牙,氣鼓鼓的,任憑男生把她放在地上。
一抹隱晦的紅光從鄭清手底一閃而逝,察覺到那張符紙落在地上後,鄭清終於悄悄松了一口氣,向後退了兩步。
小白貓跟著他的腳步,也向後退了兩步。
他們退了兩步,對面的兩位黑巫師則向前進了兩步,始終站在距離年輕巫師們十步開外的地方,不肯靠近也不肯離去。
鄭清感覺攥在手中的法書已經被汗水浸潤,封皮變得有些滑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