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寧肯變成貓招呼自己的貓群去捉狗,也不肯去老姚的辦公室。
「你最近是不是有點躲著老姚?你把他辦公室的花盆砸碎了,還是把他煙絲泡水里了?」蕭笑扶了扶眼鏡,瞥了年輕公費生一眼。
「你說的那是李萌,不是我。」鄭清吐槽博士天馬行空的想法:「我有那么不靠譜嗎?」
「從今天這條狗子的事情來看,特不靠譜。」
這一點,鄭清無法反駁。
「我沒有躲著老姚。」
「但你今天上午在魔咒課,一整堂課幾乎都沒有舉手……這不像你平常的作風。」
「我只是……只是因為期末臨近,需要一點時間復習。」鄭清含糊著回答,事實上他也覺得自己反應有點誇張,但本能——或許是那顆禁咒的種子——在內心深處提醒他,讓他謹慎一點:「我只是需要一點時間。」
他發誓,最後一句話是出自真心。
蕭笑不難判斷出這一點。
「好吧……但我需要提醒你,距離期末考試可沒有太多『一點時間』供你浪費了……班納在圖書館給我們占了座兒,你幾點鍾過去?今天還是復習魔葯學?」蕭笑跳過上個話題,轉而問道鄭清今天的復習計劃。
「原本打算復習魔葯學的。」說到這里,鄭清摸了摸腰間的灰布口袋,嘆口氣:「但是下午我突然收到學校實驗室的紙鶴……可能要去忙活一會兒。座位你們先幫我占著。」
蕭笑停下腳步,用審視的目光看著鄭清:
「從中午吃完飯,到下午符籙課,再到現在,你一直跟著我試圖讓我看那條看不見的狗子……你什么時候收到紙鶴?」
鄭清有些猝不及防。
他只是隨口找了個借口,卻不料被博士抓住了馬腳。
很快,他找到了辯解的理由:「你連一條狗都看不見,能看見我收到紙鶴嗎?說你瞎是有理由的……」
「紙鶴呢?」
「扔了。」
「扔哪里了?」
「……我當時有點餓,扔肚子里了。」
「呵呵。」蕭笑冷笑連連。
鄭清一本正經的解釋道:「你還別說,紙鶴吃起來真的有點肉味兒……你以前吃過沒?唔,我好像聽胖子說過,團團吃過紙鶴……」
蕭笑沒有被公費生蹩腳的話題轉移了注意力,他警告的看了鄭清一眼:「總之,你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以為我想去做什么?」鄭清有點納悶兒——他的打算幾分鍾前剛剛從腦海中浮現,所以才有了之前那個糟糕的借口。他可不覺得博士能猜到。
「還有十來天就是期末考試,」蕭大博士稍稍提高聲音,從氣勢上壓過鄭清:「你身上還背著學校的留校察看處分……如果我是你,任何考試之外的事情,都會稍微壓一壓,等考試期後再處理……」
「除了那條狗。」鄭清的表情像是吃了一口屎,他的目光越過蕭笑的肩頭,聲音停了停。
蕭笑注意到他的視線。
「你又看見它了?」
「反正你看不見。」年輕公費生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重復了自己之前那句話:「……其他事確實可以向後拖一拖,除了那條狗。它已經把我折磨的神經衰弱了。必須處理一下。否則我吃飯、睡覺、復習功課都不會安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