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下午。
一間練習魔法的教室內。
當鄭清再一次被束縛咒四腳朝天吊在天花板下之後,與他陪練的蕭笑終於忍不住,摘下了自己的眼鏡。
「雖然知道你魔咒課實踐成績很好,但也不能這么敷衍吧。」矮個子男巫用一塊干凈的絨布擦著鏡框,皺著眉,看向正懊惱的掙脫藤蔓束縛的年輕公費生:「按你這樣的心態,我很懷疑明天魔咒課實踐考試時,你能不能拿到及格分數。」
年輕公費生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及不及格…」他咕噥著,下意識瞟了宥罪的占卜師一眼,欲言又止,再欲再止,如是者三,終於惹惱了蕭大博士。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矮個子男巫難得露出一副暴躁模樣,收起絨布,戴好眼鏡,惡狠狠的瞪了鄭清一眼:「從周五回來你就這幅死樣,有完沒完……是你又把誰打成重傷了,還是蘇議員懷第二個孩子了,所以你想提前跑路?!」
他的聲音有些大,將原本掛在天花板角落里打盹兒的小精靈們齊齊驚醒,甚至還有一個幽靈從隔壁探了身子過來,珍珠色的長臉上滿是好奇。
鄭清被蕭笑那可怕的猜測嚇了一跳,險些把手上的銅版書跌在地上。
「什么亂七八糟的!」
年輕公費生小臉兒慘白,一邊驅逐掉那頭好奇的精靈,一邊手腳飛快撐起一道『鳥鼠攸去』的結界,隔絕內外聲音,然後才吐了一小口氣,抱怨道:「我只是有些個人問題……我是說跟別人沒關系……算了,你覺得提前畢業怎么樣?」
意識到解釋不清後,鄭清索性攤開那個令自己苦惱了兩天的問題,咨詢起自己早就想咨詢的人了。
「提前畢業?誰?」蕭笑揚起眉毛。
「我。」鄭清老老實實回答道。
「你?」
博士用一種很令人受傷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年輕公費生,最後在男巫憤怒的視線中勉強收起那股鄙夷,總結道:「也就是說,這兩天你魂不守舍的,就是在考慮要不要提前畢業?就這點兒事?」
「什么魂不守舍,太誇張了……我就是考慮的比較細……不過沒錯,這確實是我這兩天一直在考慮的問題。」
「不怎么樣。」
「什么?」
「我是說,提前畢業的想法不怎么樣。當然,這個判斷是基於我自己而言。」蕭笑摩挲著手中的青色竹簡法書,撇撇嘴。
「怎么講?」
「你覺得大家進入大學是做什么的?」蕭笑反問道。
鄭清眨眨眼,不確定道:「來學校自然是學習啊……學校更高深的魔法知識……然後畢業拿個注冊巫師的證書,找個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