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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官游雲祥著人准備馬車,然後拆了床板抬著段實出門。
而山崎走在二姑奶奶的前面,一路壓著二姑奶奶,禮送他們到大門口。
看著滿街的人,山崎笑了,然後大聲發話,「公公且慢!」
「又有何事啊?」宦官游雲祥皺眉。
「公公,這時辰不對啊!」
「什么時辰?」
山崎遙拱手,「此時當是朝會之時,陛下高踞金殿之上,與文武群臣商議國事,公公卻說奉陛下口諭要接我這昏迷不醒的二姑爺爺上朝,這從何說說起!」
宦官游雲祥驚而大怒,這是說他假傳聖旨,「大膽小兒,竟然敢置疑陛下!其心可誅,來人啊,把他拿下!」
山崎也對轟,「非是置疑陛下,而是置疑公公,說白了,就是懷疑公公假傳聖意,謀害朝廷命官!」
剛接到命令的侍衛們頓時都不敢動了,進退兩難的呆立當場。
太醫院太醫們面面相覷,這也是他們在意的。
街上安靜了,但消息瘋傳了出去。
「胡說八道!」宦官游雲祥則急了,親自上前就要動手抓人。
眼看二姑奶奶帶人把山崎圍護了起來,最後強忍住了。
實在不敢大大出手,不說拿不拿得下,就說一動手,有理也沒理了。
這大街之上,多少人虎視眈眈,萬一借機把他斬殺在此,他的鬼魂難道還能到御前哭訴,他是忠心耿耿的辦事,被人錯殺?
山崎不管他,對大街上看熱鬧的眾人環拱手,「我家二姑爺爺是段實段誠剛段大人,他在京城為官三十余年,大伙想必多少知道一些。
「我家二姑爺爺只是一介閑散官,今日突發疾病,不能上朝,有人來點卯查驗,這可以有。」
「但這位公公言及陛下……」
宦官游雲祥怒喝,「住嘴,黃口小兒,你膽敢提陛下……」
山崎拱手,「在下並無對陛下不敬之意,也不想跟公公作對,只是事關我家二姑爺爺性命,不得不說個清楚。」
「就算鬧到陛下面前,陛下要殺要剮,總也要給我等一個說理的機會,不是嗎?」
「總不能全都由公公一個人說,不是嗎?」
「話說回來,在下市井之徒,不知朝中事務,知道話本里總有惡臣把持朝政,難道就是說公公您了?」
宦官游雲祥咬牙切齒,怒目圓瞪,「荒謬,黃口小兒,你這是污蔑,本官對陛下忠心耿耿!」
山崎拱手,「那就讓我說完,讓大家都評評理,這天子腳下,你還怕我跑了。」
「哼,沒空跟你這小兒羅嗦,陛下要見段實,我趕時間。」
宦官游雲祥決定不理山崎,招呼侍衛們行動,但侍衛們不敢動。
假傳聖旨這帽子扣下來,他們為了九族的腦袋著想,還是感覺老實待著就好。
山崎拱手,「各位,如今朝會當時,在下就不得不懷疑了,陛下有什么理由,放著滿朝文武不理,來關心一個閑散官。」
「就算陛下皇恩浩盪,願意關心一下,我家二姑爺爺,這個苦熬三十余年仍然是個五品閑官的老書生,也用不著在朝會之時吧?」
「所以,在下的懷疑也就正常了。
「那就是這位與我二姑爺爺有私仇舊恨……」
宦官游雲祥頓時一個激靈,感覺不好,連忙大聲辯駁,「荒唐,敢污蔑本官,本官一定要治你的罪!」
山崎繼續,「……看他今日沒去點卯,認為機會難得,所以痛下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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