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堡附近的農田清理出來,劃出兩片相鄰的空地,給他們安營扎寨,讓他們自個兒去掐。
然後不必管他們,不用給錢也不用供應食物。
給了,會讓他們長久駐扎下來,不給,他們才會走。
約束好堡民,不要讓他們去觸霉頭。
若給官兵找到借口,一個窩藏匪類的罪名,就足以讓山家堡傾覆。
還有,務必要是農田,不要舍不得。
只有農田,才能讓他們沒有借口換地方。
否則他們要是選擇駐守出入要道,山家堡就只能選一方成為附庸,而另一方,翻掌就會毀了山家堡。
……
二姑奶奶寫完了信,又看了一遍。
「感覺局勢危急,卻似乎都在你的意料之中啊。」
「一環一環,環環相扣。」
「那可有解法?」
「解鈴還須系鈴人,二姑爺爺就是。」
「嗯?」
山崎說道:「青衣教那一小撮人是想要子虛烏有的秘密,他們不甘心,本來風光威武,現在藏頭露尾,想要靠秘密扳回一城。」
二姑奶奶皺眉,「原來如此,可我夫君並沒有什么秘密啊,而且他現在都這樣了,他說的話誰信啊。」
山崎苦笑,「沒辦法,總有頭腦簡單的人,他們不管那么多,也想不到那么多。」
「否則也不會干這種事情,這是直接戳皇帝的聖旨,要皇帝保下的人,直接跟皇權對立。」
「江湖人不在乎皇權,但也不會這么明目張膽,他們是把青衣教逼上了台面。」
「各地官府本來不敢逼太緊,擔心被青衣教反咬,但皇帝不管這些,當官的倒霉了,這事情還不知道怎么樣呢。」
二姑奶奶思索,「現在就看青衣教了,不過你為什么還給另一個選擇?」
山崎嘆道:「看看山家堡到底是誰的人。」
二姑奶奶皺眉,「你是說,有可能與皇帝,不,與皇帝勾結,也就沒這些事情了,是與西南王勾結?」
「勾結談不上,山家堡不配,但山家堡地處西南,多少會有仰仗到西南王的地方,比如野生的好葯材,鐵器,這些東西賣到誰的手中呢?」
「西南王?」
山崎笑道:「肯定只是采買人員,但有沒有內幕就不知道了,現在倒是正好搞清楚。」
「若山家堡是西南王的人,我們怎么辦?」
「跟您沒關系,您本就不回山家堡。」
「啊?」
「不管山家堡如何,山家堡的位置稍微偏僻了些,對二姑爺爺來說不安全,二姑爺爺需要在大庭廣眾之下。」
「那么,就是城里了,那座城?」
「暫時不知道。」
二姑奶奶打趣,「怎么,你也有不知道的?」
「這事情得老天說了算。」
「怎么說?」
「雨季要到了,年年雨季都有水患,到時候打著造福一方的名義就在那邊定居,就算皇帝不滿,要送東西也只能給你們送牌匾。」
「哈,就說嘛,你這心思怎么可能不知道,原來是這樣。」
山崎拱手,「二姑奶奶容稟。」
「說。」
「您與山家堡的情誼怕是都澹了,回去看看即可,不要回去住了,回去長住恐怕也只是徒增傷感,每每睹物思人,觸景傷情,於身體無益。」
二姑奶奶感慨,「唉,你這么一說,確實往事不堪回首啊。」
山崎遙拱手,「而且說句不該說的話,老夫人那邊算計太多,心思是好,卻偏離了江湖路,走的是世家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