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又是一聲脆響,另外一邊臉也挨了一耳光。打得痛快的單思華剎不住車,反手又給了小白一巴掌。
這力挫千均的兩耳光直打得小白金花四綻,暈頭轉向,早已忘記了歌詞。趁勢倒在沙灘上,抱頭痛哭。「大哥們,不要打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欺負單思華了。你們放過我,我只是一個學生。」
眾人圍上去踢了幾腳,逼著小白重新站起來唱歌。
見往日在學校不可一世的小白像個賴皮狗一樣痛得滿地打滾求饒,單思華總算長出了一口氣。
「起來,給老之站起來。」忠娃又是一腳踹在小白的腰上。只聽一聲悶哼,小白蜷縮成一團,像死豬一樣賴在沙灘上一動不動,哪里還敢站起來。
顧城制止了眾人的動作,故意大聲問單思華:「你覺得咋樣,滿意了嗎?」
不知是計的單思華受寵若驚地回道:「既然他說了不再欺負我,就這樣算了。」
「量他也不敢把你怎樣,哼!」四方臉補上一句。
「不要再裝了,給老之站好。」顧城蹲將眼鏡遞還給小白,「再不起來就把你娃丟到長江里去洗個澡。」
小白一骨碌爬起身,重新戴上眼鏡,負手低頭,不敢亂說話。
「今天暫時這樣,以後再欺負單思華,就不是打臉這么簡單了。」顧城輕蔑地對小白發出警告。
小白唯言是從,肥頭點得像雞啄米。隨後,窩著一肚子的怨氣,一言不發地離開了現場。
看著小白跌跌撞撞的背影,單思華有些後怕,擔心地問道:「城哥,我們這樣整了他,會不會有麻煩?」
「莫怕,萬事有我。」顧城對著小白的背影,故意扯開嗓子惡狠狠吼道,「如果他真敢找人整你,老之就砍他一只手丟到這長江里面。」
才走到不遠處的小白聽到此話,撒腿就往石梯處跑,頭也不敢回。
「看到沒有?這就是典型的欺軟怕惡的膿包,怕他做啥?」看到小白倉皇逃竄,四方臉笑彎了腰。眾人隨即也附和著笑上幾句。
放走小白,這出鬧劇也應該收場了。
「走,去吃夜宵。」顧城似乎很興奮,爽快地提議:「不醉不歸!」於是一行人談笑風聲地離開江邊沙灘,緩步走上石梯。
先是美美地欣賞到了婦女出浴,後來又巧遇顧城,教訓了小白。這一系列的變故讓單思華感覺像是在做夢一樣不可思議,卻又是實實在在地發生了。
要知道,小白這塊心病在單思華胸口堵得太緊了,他早就想一吐為快。今天顧城無意間替自己出了胸中惡氣,實在是太痛快了。
單思華迫切想一個人安靜地平息一下內心的興奮,在路過凡秀路的時候,他提出要先回家,拒絕去吃夜宵。
但顧城卻不同意,執意要單思華一同前往。拗不過顧城的盛情,單思華只好隨顧城等人來到了東大街的「夜宵一條街」。
規模統一的大排擋在街道兩邊一字排開。每當夜幕降臨,這里便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在其中一張方桌上,單思華和顧城等人正在喝冰啤酒。桌上擺著幾盤下酒的涼拌菜。
「這個是小五子,這叫三門。」顧城逐一將其他幾人向單思華作介紹,拍著四方臉道:「這個叫高忠,我的好朋友,以後碰見就喊他叫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