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我不知道你是否認識，但婷姐和他卻很熟，他是市區一個混得不錯的大哥，叫蠻牛。」咪咪緩緩地說出應奎的綽號，在單思華聽來不亞於一聲驚雷。

果真是應奎這個混蛋！

霎那間，單思華的腦海里浮現出要夢婷用頭撞牆的情景，耳邊回響著要夢婷痛苦的聲音，字字帶著無奈，都在哭述無法擺脫對那些香煙的依賴。

照這個樣子看，莫非咪咪也是應奎手中的一枚棋子？或者說，咪咪也被應奎用同樣的方式掌控於其所用？

聯想到咪咪和要夢婷的關系，單思華不由自主地把這個問題聯系到咪咪身上，情不自禁地脫口問道：「你說的蠻牛，就是婷婷在市區交的那個男朋友？」

單思華明白，要夢婷對外宣稱，都把應奎說成是她的男朋友，這樣問，能夠直截了當地得到准確的答案。

「嗯」咪咪點點頭，接道：「說起來我認識這個蠻牛也是通過婷姐的關系，但我沒有料到蠻牛原來想對付的人是你。」

「你接近高叔也是受應奎指使的嗎？」單思華追問道。

「對，蠻牛要我找到你們的具體落腳點，之後就要我必須接近他。」咪咪非常干脆的答道。

聽到這句回答，單思華的心一陣刺痛。雖然他已經猜到咪咪是受應奎的指使，但真正聽到咪咪說出來時，還是有些難以接受。畢竟咪咪在單思華的心目中還算是一個有良知的女孩，盡管混跡風塵，卻也不失其率真的個性，聽到咪咪說是受了應奎的指使，當然會心痛。

「你們是怎么聯系的？」單思華隨即追問道，咪咪不假思索地應道：「我們是用發短信的方式聯系的。他把錢匯入我的賬戶，我收到錢以後就按他的指示辦。」

說到這里，關於高長江欠咪咪的錢基本上算是了解清楚了，單思華的腦海里假設出這樣一幅畫面，像放電影一樣浮現在眼前：咪咪受應奎指使要找出單思華等人的下落，在超市的時候遇到沒有錢付款的尷尬，咪咪趁機替高長江支付錢款，然後跟隨高長江一起來這邊，伺機找到單思華等人的具體位置。

但令單思華不解的是，高長江無緣無故的，為什么要跑到超市去買衣服？明知道身上沒有帶錢，還一定要把衣服買下來，非得讓咪咪墊付，難道高長江不可以回來先把錢帶去，然後再買衣服嗎？

帶著這個疑問，單思華先拋開應奎這個問題，試探性地問道：「你剛才說是在超市替高叔墊付的衣服錢款，為什么他一定要你墊付，非得要買那些衣服？」

咪咪聞言居然露出一絲笑意，接道：「剛開始我也很奇怪，後來我才知道，他是被人追趕躲進超市，怕被人認出，才想買衣服換裝，想借此躲過那些人的追趕。」

「那些追趕高叔的人你知道嗎？」單思華的腦海里悠突閃現應奎的臉，在市區除了應奎是敵人，應該不會有其他人對高長江這樣的老男人窮追不舍，因為高長江看上去就是一個無錢無勢的落魄老男人，追他也沒什么意思。

「我猜想可能是蠻牛的人，不過我也沒有見到。」咪咪如實回道：「我到超市門口的時候，聽有些人圍在一起議論，說是有幾個拿著棍棒的年輕人被警察逮住帶走了，說什么怕擾亂正常的社會治安秩序，可能就是追趕他的那幾個人。但到底是不是蠻牛的人，我也不敢確定。」

「這么說，追趕高叔的人被抓走以後，你就和高叔一起來這邊了嗎？」單思華繼續發問，一邊默算著時間。從游局長得到的消息稱應奎的那些儀器被查處沒收的時間已經過去十幾個小時，如果那些人真的是應奎指使的，說明應奎並沒有倉惶出逃，而是藏匿在市區里面，盡管應奎現在已經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但依照應奎慣有的陰險狡詐，他完全有可能狗急跳牆，冒險藏在市區，對單思華下黑手，甚至拼個你死我活。

「嗯」咪咪點點頭，面色也不由自主的恢復到凝重的表情，「當時我正好想去網找蠻牛，結果發現網被查封，然後解決收到蠻牛的信息，要我馬上到超市去，想辦法接近這個姓高的半老頭子。」

說著，咪咪掏出手機，遞給單思華，補充道：「當時蠻牛還順帶發來這張相片。」

單思華定睛一看，不大的手機顯示屏上，赫然正是高長江的頭部特寫，從高長江的表情來看，這張相片是在高長江極不甘願的情況下拍的，這讓單思華想到高長江曾經被應奎等人關在網機房的情景，看高長江的表情，這張相片就是在網機房被關押的時候拍下的。

而咪咪所說的那些追趕高長江的人，也和咪咪一樣，都是受了應奎的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