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滿可以說出來，說一塌糊塗這四個字，就真的過分了！

宋也氣到想當場找賀歲言理論一番，想問他到底懂不懂什么是婚紗。

可在按下號碼的那一刻，又冷靜了下來。

她咕嚕咕嚕的喝了一大杯水，才讓自己靜下心來，坐在電腦前開始回復小溫的郵件。

雙手飛快的在鍵盤上打著字，力度比平時要重了一些，仿佛是把鍵盤當成是某個人的天靈感再敲，狠狠的敲！

很快小溫就收到了宋也發來的郵件，里面羅列了幾個問題，讓她去問賀歲言。

小溫覺得自己太難了。

和她看到賀歲言給的反饋時的感覺是一樣一樣的。

她就像是夾在戀人中間艱難求生的螞蟻一般……隨時都有可能被兩人給碾死。

為了給自己留個『全屍』，小溫直接截圖了宋也的問題發給賀歲言。

賀歲言的評價很犀利很沒禮貌，宋也的反問也沒好到哪里去。

「我能理解賀先生對藝術的不了解，但用一塌糊塗來形容顯然有些過分了，不過我是個很好說話的設計師，既然是私人訂制，那亦可按照客戶的要求來定制，賀先生不妨說說你的要求，我好再做調整。當然，賀先生如果還是和之前一樣說都隨意的話，那就別來輕易否定我的設計，謝謝。」

收到這截圖的時候，賀歲言正在開視頻會議，是關於新專輯的視頻會議。

對面坐著投資人和幾個在音樂界地位很高的前輩，本來是很嚴肅的事情。

可賀歲言卻在看到這回復後，忍不住笑出了聲。

雖然很短暫，就調整過來了，可還是叫其他人看見了。

沈燁不得不出聲說道，「歲言，秦老師問你話呢，你認真點。」

「不好意思秦老師，我很贊同你剛剛提出的建議，我和沈總商議過，決定拿出新專輯百分之五的版權費作為慈善金，捐贈給貴院作為新音樂人的扶持基金。」

他很有誠意，也得到了幾位音樂人的贊許，大家都相聊甚歡。

結束視頻會議後，賀歲言直接給小溫打了個電話過去。

「賀先生你好。」小溫的態度還是很好的，畢竟是甲方嘛，當然是要客氣點的。

「截圖我看到了，我沒有要否定宋老師的設計，我的意思是，她設計的那個作品，並不是我想的那種，所以我希望宋老師再改進改進。」

這會兒說話到是客氣了很多，小溫便順勢問道，「那賀先生可否有具體的想法，不妨說出來給宋姐參考參考。」

「我覺得不要太長了，太長了顯得有些累贅。」

小溫立馬把這話給記下來，「其他呢？」

「暫時沒有。」

「好的，我會代為轉達給宋姐的。」

「麻煩了。」賀歲言的態度還是很禮貌的。

聊完之後，小溫就給宋也說了賀歲言的反饋。

太長顯得累贅？

果然是直男思維！

哪個女人不喜歡被長長的婚紗簇擁著呢，還用累贅這種詞來形容……

算了，人家是甲方，她且忍一忍吧。

至少提供了一點有價值的信息，宋也不得不重新構思設計。

又花了五天的時間，重新畫了一幅設計圖出來，發給了小溫。

小溫是頭一次見短款的婚紗，一下子就被驚艷了。

宋姐不愧是宋姐，一出手，必定不凡！

她甚至迫不及待的發給了賀歲言，希望能閃瞎這個狗男人的眼睛。

結果賀歲言直接說道，「這露得太多了，不合適吧。」

小溫，「？？？」

都什么年代了，居然會有這種想法！

賀歲言別不是從哪個舊時代穿越過來的吧！

小溫氣得直翻白眼，反問賀歲言,「哪里露太多了？」

「腿，哪有人婚紗這么短的。」賀歲言很直白的道。

小溫，「？？？」

不是您老人家說，婚紗太長了顯得累贅的嗎？

她真是耐著性子聽賀歲言挑完刺之後，才給宋也轉述了賀歲言的反饋。

宋也聽了和小溫一個反應，無語。

「宋姐，我總覺得賀歲言是故意在挑刺。」小溫支支吾吾的道。

宋也說，「自信點，把覺得兩個字去掉。」

「那怎么辦啊？」小溫擔心的問，「要不，推掉吧。」

「推掉得賠違約金。」宋也提醒小溫。

小溫這才反應過來，「所以我們被坑了？！」

難怪！

難怪賀歲言那么爽快的就簽了合同，甚至都不問價格的，原來他的目的是在這里！

小溫差點沒氣吐血，甚至懊惱自己當初為什么要意氣用事，非要把價格加了一位數呢！

害得宋姐現在騎虎難下的……

「他這是沖著我來的，你不要多想。」宋也還是很了解小溫的，知道她肯定會胡思亂想，先一步解釋。

可小溫還是很愧疚。

「我自己來和他溝通吧。」宋也嘆氣道。

「沒事，你要是不想接觸，我可以的。」

「總要面對的。」

宋也也不知道這話是說給小溫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小溫聽了一陣沉默。

「好了，你忙自己的事情去吧，我來對接這個工作。」宋也叮囑了兩句，就掛了電話。

她長長的嘆了口氣，一直都知道會有這么一天，只是沒想到會這么快到來。

至少她還沒什么心里准備。

可又像她剛才所說的那樣，總要面對的。

所以早一點，遲一點，又有什么關系？

不過宋也並沒馬上去聯系賀歲言，而是給許彎彎做了一頓晚飯。

她這段時間一直忙於工作，做飯的事情基本都是許彎彎在張羅，也是辛苦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