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彎彎臉色登時一變。
「現在只有你能救他,我知道我這樣有些道德綁架了,可但凡我能想到別的辦法,我也不會來找你,彎彎,你能不能拉一把許盪?」
許文笙縱橫商界二十多年,還真沒這樣低聲下氣的求過人。
但為了許盪,他願意低下頭,只希望能用自己最真誠的態度,來打動許彎彎。
許彎彎此刻方寸大亂。
那內心原本在撕扯的兩個小人,在聽聞孩子生病之後,一下子就偏向了理智的那一方。
可就在剛剛,在許文笙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原本處於下風的那一方,突然就拉鋸了回來,讓她心里的天平偏向了另一方。
並且是以絕對傾斜的方式偏了過來。
「就當是我求你了。」許文笙的聲音說不出來的無助。
「彎彎,什么情況?」嚴千瑾也在這個時候趕來了,還順帶催促著,「飛機已經開始登機了,你說完了就趕緊走,別耽誤了飛機起飛。」
「師兄」許彎彎明顯猶豫了,「我可不可以晚一點再回去。」
「怎么了?」
許彎彎咬了咬唇,「我去見個人,他的情況很不好」
兩人畢竟是一起長大的,許彎彎那糾結又掙扎著的痛苦神色,嚴千瑾特別能理解。
作為一個母親,孩子生病必然是大事。
可能讓許彎彎如此掙扎的事,必然比孩子生病的事還要大。
嚴千瑾急忙說道,「行!你先去忙你的事,晚一天飛回去也沒關系的。」
「可以嗎?」
嚴千瑾撓撓頭,心虛的道,「那個寶寶其實沒生病,是我騙你的。」
說到後面,他語氣都弱了下去。
然而這會兒的許彎彎完全沒有時間去跟他清算這件事。
她甚至慶幸嚴千瑾是在騙自己。
「包給我。」許彎彎一把拿走了嚴千瑾手里抱著的包,轉身就跟許文笙說,「走吧叔叔。」
許文笙很是感激,直接在前面帶路。
兩人步履匆匆的離開機場,直接驅車趕回。
然而還沒到許盪的住處,許文笙就接到了盧偉打來的電話。
也不知那頭說了什么,許文笙的臉色狠狠一變,急忙吩咐司機,「去醫院!去醫院!」
「怎么了?」許彎彎心里登時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許文笙艱難的開口,聲音有些顫抖,「盪盪他自殺了。」
許彎彎的心狠狠的一沉,像是有什么很尖銳的東西,狠狠的扎進了心臟。
只一瞬間,就讓心臟劇烈的抽痛起來。
她死死的攥著手,緊到指甲都嵌入了掌心,可她卻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樣,依舊拼了命的攥緊著。
似乎這樣,就能抓緊什么東西一樣。
兩人趕到醫院,盧偉直接帶著他們去了許盪的病房,並說了一下許盪現在的狀況。
「搶救很及時,沒有性命之憂,但盪哥兒現在一直處於昏迷狀態,醫生說他有很強烈的心理反應,不敢貿然用葯,要等你來了再做商議。」盧偉的語氣很凝重。
一旁的許彎彎腿突然就一軟,直接往旁邊偏了去。
還好她扶住了牆,才沒讓自己摔下去。
盧偉急忙問道,「許小姐,你沒事吧?」
「沒,沒事。」許彎彎搖搖頭,繼續跟著走。
等到了病房,許彎彎見到了昏迷著的許盪,才知道他的情況有多嚴重。
許文笙緊蹙著眉頭,有些後怕的伸手在他鼻翼間探了探,確定還有呼吸,才松了一口氣。
此時的許彎彎跟許文笙,都是一頭的汗。
許彎彎沒敢上前去仔細看許盪,似乎是在害怕著什么。
還是許文笙讓盧偉先出去之後,才拉了兩張椅子過來,拍了拍說,「坐會兒吧,坐下說。」
許文笙和許彎彎一樣,雙腿都在發著軟。
也不知是累著了,還是嚇著了。
「他這個情況,我見到過。」許文笙緩緩的開口,「第一次診斷出他得了自閉症的時候,就是這個情況,那會兒家里的保姆不懂,還以為他只是感冒發燒導致的昏迷,等到了醫院做了詳細的診斷之後,才知道他是因為自閉症而引起的昏迷。」
許彎彎微顫著手指,試著去碰了碰許盪的手。
他的手很冰涼,沒有一點溫度。
自然也沒有什么回應。
「那一次他昏迷了二十天,全靠營養液續著命,醒來後就再也不願意開口了,後續請了很多的心理醫生,花了很長的時間,才讓他好了起來,是他母親去世對他的打擊太大導致的。」
許彎彎眼眶酸澀泛紅,微哽的問,「那這次呢?這次為什么會這樣?」
「我想,是因為你。」許文笙看向了她。
許彎彎心里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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