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寒煙隨手拿起桌上的一疊資料,一邊翻閱一邊說道,「你自己心里應該也有底的。」
「嗯。」喬淮平靜的點了點頭,「我的傷,我自然清楚。」
「我看得出來,今溪很在乎你,我跟她又是朋友,當然更偏向她一些。」萬寒煙很客觀的開口,「你的舊疾,也不是徹底的沒得治,但治療的方案和過程都很漫長復雜,沒一點耐心的人,怕是支撐不到那時候的。」
對於這番話,喬淮並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看得出來他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
萬寒煙本著先說斷後不亂的觀點跟他分析了情況,「我這邊是有一個方案,但我感覺你們可能接受不了。」
「萬醫生不妨說說。」喬淮還是願意聽一聽她意見的。
「置之死地而後生。」萬寒煙正了正色,「我的意思是,可以徹底重組你的左腿結構。」
這個方案,不知情的人聽了可能會大為震撼,覺得她在扯淡。
可喬淮卻有些驚訝。
他難得認真的看向萬寒煙,有些意外的問,「這是你給出的治療方案?」
「嗯,是不是很驚悚?」萬寒煙又揚起紅唇笑了起來,「一般人接受不了的。就是不知道喬先生能不能接受。」
喬淮沉默了片刻,才道,「在幾年前,有個醫生也給我提出了這樣的建議。」
聞言,萬寒煙有些詫異,「是嗎?那你接受了嗎?」
「我那會並沒有接受。」喬淮坦白的道,「不是因為害怕,而是覺得沒必要。」
畢竟那時候他已經習慣了孤身一人的日子,治不治腿對他來說都沒有任何影響。
可現在不一樣了,他有了今溪,也讓他覺得日子有了盼頭了。
「所以這次呢?這次你願意接受嗎?」萬寒煙挺認真的問他。
喬淮不假思索的點了頭,「願意。」
萬寒煙挺欣賞他的回答,「即使這是一場冒險?」
「即使這是一場冒險。」他回答得很肯定。
「我到是挺想認識給你提出同樣建議的醫生。」萬寒煙有些感興趣的道,「畢竟這種方案,一般人真想不出來,能想出來的,不是天才,就是瘋子。」
「那萬醫生呢?是天才還是瘋子?」喬淮難得多問了一句。
萬寒煙輕笑出聲,長發隨著她的笑意微微波動,「喬先生沒聽說過,天才和瘋子,只在一線間嗎?」
語畢,兩人相視一笑。
「既然你做了選擇,我個人覺得你還是應該跟今溪說一下,畢竟她真的很擔心你。」萬寒煙收起了那厚厚一疊的病例,給喬淮提出良心建議。
其實這事兒,即使沒遇到萬寒煙,喬淮也是打算找個機會跟今溪坦白的。
他只是沒想到,今溪也一直在擔心著他。
這一點讓喬淮很感動。
今溪聽聞了萬寒煙的治療方案,第一反應是搖頭,「不行!這太冒險了!」
萬寒煙也說了,任何醫療方案都不能保證百分之百的成功。
況且還是這種很極端的治療方案,成功率也就更低了,今溪不敢拿喬淮的未來去冒險。
「這個,我建議你跟你老公好好談談。」萬寒煙一點也不意外她會有這樣的反應。
今溪卻一臉的憂愁,「我本來是想著,如果能治好他的腿,能讓他重拾對生活的熱情,這是我的出發點,我從來就沒有嫌棄過他腿上有傷這件事,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這么想。」
她沒好說平時和喬淮單獨相處的時候,他還是有意無意的想掩藏自己受過傷的左腿。
那種小心翼翼的樣子,總讓今溪感到心疼。
她就是想讓喬淮能更自信的活著。
可如果這樣做的代價是讓他冒險的話,今溪就不願意了。
二次傷害往往比第一次傷害來得更沉重,更讓人無法接受。
女人的想法往往比男人更復雜,這一點同樣作為女人的萬寒煙還是特別能理解的。
她想勸說今溪讓她好好考慮考慮,結果房間門就被喬淮打開了。
今溪回頭,有些愕然的看向喬淮。
喬淮向她走了過來,就拖著那條受了傷的左腿,走得有些艱難,可他還是努力的向她走了過來。
平日里他都是坐在輪椅里,不願用這樣的姿勢去示人。
即使面對今溪,他也鮮少這樣。
可這一次他卻主動走向她,讓今溪心情復雜,眼眶紅紅。
喬淮走近後握住了她的手,深眸中閃著異樣的光芒,他低低開口,「我想試試。」
「可是……」今溪急切又猶豫。
喬淮握緊了她的手,「我想試試。」
今溪輕嘆一聲,憂心忡忡的道,「可是這樣做很冒險,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喬淮目光愈加熾熱,「所以,今溪,你願不願與我一同赴險?」
今溪定定的看著他的眸,毫不猶豫的說出自己心里的那個答案,「我當然願意。」
從選擇他的那一刻開始,她就沒想過離開。
就像是會出現在教堂里的宣誓那樣,無論他貧窮富貴健康或者疾苦,她都永遠會在他的身邊陪伴著他。
看著她精致的眉眼,喬淮心里有了一股溫暖的底氣,「那我們就試試吧。」
今溪到底是被他說服,最終點了頭。
萬寒煙內心os,所以她為什么要留在這里吃倆人的狗糧?
——
孟沂深:請問我什么時候可以出場?
兩更啦啦啦啦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