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完全可以不用說後面那一句的。
但他也清楚,如果不補充那一句,何韻必然會以為他不喜歡吃這個私廚做的菜,而選擇更換新的私廚為他做菜。
也就那一秒的念頭,他便開了口。
盡管短暫,可他卻清楚的知道,他不想換掉司眠。
他沉思良久,最終把這種一秒鍾內出現的,違背自己理智的想法當做是自己的反常。
人嘛,總會有反常的時候。
……
復工第一天,滕嬌嬌開了個大單子,掙了不少的錢。
雖然為了這個大單子,她喝得跑廁所吐了好幾回,但看在那可觀的提成上,這點難受她還是能忍的。
她剛簽了單,正打算回那狹小的休息室里緩一緩呢,就被領班叫了過去說是有客人指名道姓找她。
滕嬌嬌本就是拼命三娘,一聽說有客人找,哪怕人已經暈乎了,也強打著精神前去應酬。
結果進了包間才發現是雯姐和她新傍上的凱子。
雯姐正坐在新凱子懷里調情呢,雙手勾著男人的脖子,跟個妖精似的纏著對方。
見滕嬌嬌進來,立即給旁邊的刀疤男使了個眼色。
滕嬌嬌反應極快,進門打了個回旋就轉身往外走。
「喂,你走什么?」刀疤男立即追了上來,「有你這么對待客人的嗎?」
「不好意思啊刀哥,我今晚喝多了,怕掃了您跟雯姐的興,就不進去了,我給你們找別的小姐姐來。」滕嬌嬌一向能屈能伸的,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得罪對方,所以把姿態擺得很低。
「雯姐點名要你,可沒說要別的小姐姐來。」刀哥笑得一臉的不懷好意。
「我真醉了,還請刀哥高抬貴手啊。」滕嬌嬌陪著笑說道。
刀疤男明顯有些扛不住她的軟語相求,正要心軟點頭,雯姐抱著雙臂出來,冷嘲的道,「心虛什么?我可是來給你捧場的,這么不給面子的嗎?」
「雯姐誤會了,我只是喝多了,怕掃了您的興致。」滕嬌嬌笑得有些諂媚了。
雯姐冷笑一聲,「你現在知道對我客氣了?之前搶我單子的時候怎么沒見你客氣呢?」
「雯姐你誤會了,我真沒搶你單子,我真不知道那是你的客人,我要知道,我怎么可能會搶呢。」滕嬌嬌還舉手發誓以證清白,「我發誓雯姐,我真沒騙你。」
「你說你早這個態度,也不會挨那么一頓打對吧。」雯姐看她如此謹小慎微,總算找回了一點面子,但她沒打算就此放過滕嬌嬌,趾高氣昂的吩咐道,「既然我點了你,你至少得好好服務吧,進來。」
知道自己躲不過了,滕嬌嬌也只能低頭,低眉順眼的跟著雯姐回了包間。
雯姐一進去,秒變嬌軟的妖精再度纏上了新凱子,一邊討好這對方一邊吩咐司眠,「給我倒酒。」
滕嬌嬌趕緊拿過酒瓶准備給雯姐倒酒。
誰知雯姐又補充了一句,「我讓你站著倒了嗎?跪著倒。」
她只能跪下給他們倒酒,並且還得滿臉笑容的倒。
做這一行,早把一個人的脾氣性格磨沒了,滕嬌嬌也不例外。
「雯雯你快別為難人家小姑娘了,出來打工也不容易。」抱著雯姐的新凱子難得開了口,卻是為滕嬌嬌說話。
聽得滕嬌嬌心里發麻,就差沒開口求他憋說話了,再廢話她得吃更多的虧。
果然,雯姐再看她的眼神又充滿了敵意。
在她把酒遞過去的時候,雯姐更是假裝不小心直接把酒打翻,撒了滕嬌嬌一臉。
她都顧不上擦,一個勁的點頭賠罪,「對不起雯姐,是我沒拿好,這瓶酒算我請你雯姐的,就當是賠禮道歉了。」
「一瓶就能賠禮道歉了?你想得也太美了。」
滕嬌嬌心里那叫一個憋屈,「那雯姐要怎么才能消氣呢?」
「今晚的酒都由你來買單。」
滕嬌嬌,「……」
「怎么?不願意?」
「沒有,只要雯姐不生氣就行。」滕嬌嬌是硬著頭皮說這話的。
雯姐存心報復,故意點了不少貴的酒。
滕嬌嬌算了一下,賠了自己小半月的收入。
她心里氣得要死,卻愣是沒敢吱聲。
等雯姐一眾人喝夠喝盡興了,她才松了口氣,只祈禱這瘟神可別再折騰她了。
再來這么幾次,別說是買房了,她可能還得賣·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