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周銘恩的醫生沒有,護工倒是有一個。」
「護工?」
陳浩心臟一抽。
「啊,就是那種給病人端屎端尿的護工,一天到晚臟兮兮的,還要在醫院里晃晃悠悠,看著都惡心。」
護士長說著,甚至開始干嘔起來。
陳浩眉頭緊皺,護工要照顧病人,自然要在醫院出現。
再說了,護工對一些病人很重要,如果沒有護工,有些病人得不到照顧,不僅病情會迅速惡化,還可能餓死在床。
所以護工也算是值得尊敬和感謝的人群,怎么到了這個護士長嘴里,護工就像是低等人了?
不管這個護士長說的周銘恩,是不是自己那個好兄弟,陳浩心里都很不爽,想要教訓這個護士長一番。
可就在這時。
這個護士長卻突然捂住鼻子,指著一個人瓮聲瓮氣地說道:
「吶,這就是那個周銘恩,他比其他護工還要惡心。他照顧最多的病人,身上的屎尿味最重了。不僅如此,他還經常吹噓自己是西南醫科大學的優秀畢業生。」
「呵呵,西南醫科大學的普通畢業生,都能在我們醫院當醫生,優秀畢業生更是會被重點培養,怎么可能來當護工?吹牛都不知道打草稿,這種人活該一輩子個人端屎端尿。」
這位護士長的話,陳浩沒聽進去幾句。
因為,他的所有注意力,都落在了一個戴著眼鏡,矮矮胖胖的男人身上。
周銘恩!
正是他的好兄弟,周銘恩!
「銘……」
陳浩開口,第一時間竟沒有喊出銘恩的名字,因為他哽咽了。
周銘恩,在他有限的大學生涯里,給了他巨大的幫助。
如果沒有周銘恩,也許他也會像莫良新一樣在大學中迷失,整日窩在寢室里打游戲。
如果沒有周銘恩,也許他會在監獄里厭世,對這個世界充滿敵意,不積極配合監獄改造。
這樣的他,不僅不會被師尊收為徒弟,更不會獲得減刑提前出獄,也許現在還在牢里待著。
不誇張的說,周銘恩影響了他的一生。
「銘恩。」
陳浩終於喊出了周銘恩的名字。
遠處,提著尿壺的周銘恩身子一顫。
他不可置信地緩緩轉過身。
「陳、陳浩?」
周銘恩瞪大了眼睛。
「你提前出獄啦?這真是太好了。」
周銘恩快步跑到陳浩身前,眼角都泛起了淚花。
陳浩將他當兄弟,他又何嘗不把陳浩當摯友?
當初在學校,兩人曾在圖書館發誓,將來一定要進最好的醫院,懸壺濟世,治百病救眾生。
正是因為這個誓言,他才能一次次在困境中崛起,始終沒有隨波逐流。
「終於見到你了。」
陳浩給了周銘恩一個熊抱。
四年情誼,盡在不言中。
「喂,能不能滾遠點敘舊啊,臭烘烘的,真是惡心死了。」
忽然,一陣尖酸刻薄的聲音響起。
正是那位護士長。
「這里是醫院,不是你們這種下等人敘舊的地方,這都不知道嗎?難怪沒出息。」
護士長鄙夷地看著周銘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