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萬年不禁苦笑起來，「真是女大不中留啊，這就開始胳膊肘往外拐了。」

一旁的唐沐陽也覺得有些好笑。

薛蔓薇俏臉一紅，慌忙端著碗筷進了廚房。

兩人便走出了別墅，漫步在東皇山的小道上，薛萬年邊走邊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剛才那番做派，都是裝出來的？」

唐沐陽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薛萬年也沒有回頭，繼續說道：「其實我說得都是心里話，我是真的很希望看到蔓薇能夠幸福，因為我欠她的實在太多了。」

「包括她母親？」唐沐陽也沒再藏著掖著，開門見山的問道。

薛萬年腳步一頓，繼續前行，「我知道，你那天在窗戶外面都聽到了，沒錯，蔓薇的母親是我親手所殺。」

唐沐陽眉頭皺起，這個男人在說到這些時，語氣平靜的仿佛山間的雲霧，平靜之中又暗藏殺機。

薛萬年回頭瞥了唐沐陽一眼，「你為什么不問問我，為什么殺她？」

唐沐陽淡淡一笑，「我問，你就會回答嗎？」

薛萬年莞爾一笑，「今天不管你問什么，我都會回答你，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唐沐陽不動聲色，「什么條件？」

薛萬年盯著唐沐陽的眼睛，「就是你剛才在飯桌上說的，無論你我之間最終結果如何，你都要保護好蔓薇，不讓她受到任何一絲傷害，你能做到嗎？」

唐沐陽同樣直視著薛萬年，「我還是那句話，只要我有一口氣在，就會護她一生周全。」

薛萬年臉上露出一抹笑意，然後指了指山間的一個涼亭，「過去坐坐？」

唐沐陽沒有拒絕，跟著一起走了過去。

這個涼亭的位置非常好，坐在這里，可以完整的俯瞰整座東皇山。

雲霧就飄在腳下，讓人有種騰雲駕霧的錯覺。

薛萬年從雲海中收回視線，看向坐在對面的唐沐陽，「你知道嗎，第一次見到你，我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我們是不是之前在什么地方見過？」

唐沐陽臉上露出一絲似笑非笑的表情，「也許……上輩子見過。」

薛萬年不禁搖頭笑道：「我不喜歡宗教的那套東西，更不相信什么前世今生、因果報應，我只要把這一生過圓滿了，就已經知足了。」

唐沐陽眼睛微微一眯，「那你現在圓滿了嗎？」

薛萬年淡然一笑，「還差一點，不過估計很快就會了。」

唐沐陽臉上笑意盡去，「所以你人生的圓滿，需要靠千萬人的生命去填補嗎？」

聽到唐沐陽的話，薛萬年頓時一怔，「你知道了？」

他這個計劃進行了二十年，就是為了掩人耳目，潤物細無聲的進行，沒想到竟然被唐沐陽發覺了。

唐沐陽臉上再次恢復笑意，「你剛才說你不相信前世今生因果報應，但是我信，我相信舉頭三尺有神明，沒有什么事真能做到天衣無縫。」

薛萬年目光死死盯著唐沐陽，過了許久，突然凜然一笑，「所以呢？你覺得你能阻止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