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黑石山送來了一封信,讓我獸人和人類在燃燒平原和赤脊山之間發生了沖突,幸好沒死人。
我也知道雷德黑手在黑石山大規模聚集獸人的舉動,讓暴風城壓力很大,但我覺得目前還是不要輕啟戰端的好。
暴風王國幾乎被打爛了,國家重建比驅逐獸人更重要。」
托爾巴拉德的碼頭上,在一艘沃頓貿易公司准備前往藏寶海灣的貨船邊,布萊克正在送別自己剛完成了「大師試煉」的兄弟。
他並沒有對肖爾說太多自己的計劃,只是像安慰或者抱怨一樣說到:
「至於那些綠皮們,他們遲早都會消失的,就像是神奇的魔法,和他們突然出現在艾澤拉斯一樣,在某一天突然消失。
完全不必擔心他們。」
「就算是你這樣說,我也很難放心。」
肖爾搖頭吐槽道:
「那可是獸人,差點掀翻了東部王國的獸人。並不是毫無威懾力的狗頭人或者魚人,他們大規模集結在燃燒平原,對於暴風王國是個實質性的威脅。
雖然你一直把我的國王稱作孩子,但你應該知道,瓦里安陛下是一位出色的統治者,他不會對這個隱患視而不見。
這並非我能控制。
你要知道,他的父親死在獸人手里,而我們的國家被獸人毀滅過一次。實際上,就算國王想要先把統治中心轉移到國家建設上,人民也不會同意的。
尤其是赤脊山那邊...」
軍情七處的統帥嘆了口氣,說:
「而且你確認你能控制住那些侵略成狂的綠皮?這才安穩了多久,他們又開始向赤脊山方向派出偵查狼騎兵了。」
「我會處理這件事的。」
布萊克叼著矮人煙斗,摩挲著下巴沉思了片刻,他說到:
「再給我六個月的時間,如果到時候你們還把獸人視作最大的威脅,那么我保證會抽身而退,任由你的孩子國王統帥大軍再和獸人打一仗。
我絕不插手。」
「六個月?你確定?」
肖爾反問了一句。
「嗯,如果我的『預言』正確,六個月內便會有大事發生。」
布萊克認真的點了點頭,說:
「我建議你們也開始備戰。別皺眉頭,我說真的,如果我從黑石山抽離自己的勢力,那就意味著我放棄了綠皮。
而沒了我的支持,黑石山的獸人們最多兩個月就會徹底斷糧。
他們要么攻擊暗爐城的黑鐵矮人。
要么重啟戰爭。
別擔心,到時候我一定堅定的站在我的同胞們這邊,痛擊不聽話的綠皮崽子,事情真走到那一步,我會暗中支持你們的。」
「我倒是相信你能做到。」
肖爾並沒有對布萊克「不小心」吐露出的事實感覺到驚訝,他以一名情報頭子應有的沉穩應下了這件事。
隨後提著手提箱戴上帽子,像是個普普通通的商人般走上踏板,向布萊克揮手告別。
幾分鍾之後,狐人船員們操縱的船只緩緩離港,他們在船上打出沃頓貿易公司和藏寶海灣的旗幟,向碼頭之外航行。
一群喝得醉醺醺的海盜們在碼頭上斗毆,為了搶奪今日份「酒館拳王」的酒水折扣一個個恨不得把剛才一起喝酒的人敲死在爛泥里。
對於這些酒鬼們,布萊克毫無意見。
如果不是他們在爛泥里打架太骯臟,說不定資深酒鬼布萊克也會手癢的參與其中,把每一個酗酒者和斗毆者打翻。
說起來,好久沒有參加過讓人熱血賁張的酒館斗毆了。
要不,什么時候就該去黑鐵酒吧放松一下?
「嗯?」
布萊克正要離開碼頭,他肩膀上的魔法眼球捕捉到了一些打扮特殊的家伙正從納格法爾號上抬下一具「屍體」。
而在一群為喝酒打架的臭海盜里,突然出現一個有研究者氣質的家伙,完全就是鶴立雞群,就像是人群里突然鑽出一個光頭一樣吸引人。
讓布萊克停下腳步,往那邊挪了過去。
此時,納薩拉斯學院里主修死靈派系的高階研究員克爾蘇加德先生正安撫著自己的小貓,比格沃斯先生剛被眼前這個瀕死精靈的慘狀嚇了一跳。
它像個被嚇哭的小不點,喵喵叫著需求大老爸的安慰。
但克爾蘇加德這會有些顧不上撫摸自己心愛的小貓,因為他也被眼前這個精靈的奇特傷勢吸引到了。
這精靈明顯是個強者。
她的肌肉組織非常發達卻沒有因為訓練過分而產生異化,在血液中又飽含魔力,且骨骼非常勻稱,幾乎是高階研究員先生見過的最健美的傷者。
但她身上的皮膚卻呈現出焚燒之後新生又難以愈合的古怪情況。
按道理說,這樣一位強者的自愈力是非常強的。
普通的灼燒,哪怕是焚盡全身皮膚的傷勢,也會在長久修養之後慢慢痊愈,但這個黑皮精靈卻像是體內一直有一把火在燒。
那火焰試圖摧毀她的存在,但她堅強的求生欲刺激著身體不斷的復蘇。
她的身體一直處於毀滅與新生的狀態下,並且維持了好幾天,直到現在因為精神疲憊實在是堅持不下去了,所以毀滅逐漸占了上風。
這個精靈正在被「湮滅」。
並不是誇張的說法。
克爾蘇加德伸出手指,在眼前這瀕死的黑皮精靈的手臂上捏了一下,那燒傷的組織剛脫離身體就化作飛灰消散。
這可是他學習魔法近三十年來從未見過的情況。
「她可以嗎?」
在克爾蘇加德身旁,擔任納薩拉斯學院第二任「惡魔學識與惡魔防御課導師」的伊莉薩娜拉文凱斯用一種混雜著遺憾與忐忑的語氣問了句。
克爾蘇加德沒有回答。
他是個嚴謹的研究者與施法者,在沒有進行實驗沒有數據支撐的情況下,他不會給其他人任何保證。
他撫摸著肩膀上的小貓,站直身體,拍了拍手指上的灰塵,看著眼前被放在擔架上的瀕死精靈。說:
「把她送去我的實驗室,我會對她進行初步的檢測,如果她和死亡力量的共鳴能夠達到一個讓人滿意的程度,那么,我會向藍月院長提出轉化申請。
但你最好不要抱太大信心。」
冷漠的男法師看了一眼帶著黑色眼罩,但整體顯的嬌弱又沉默的伊莉薩娜,他眼中缺乏正常男人看到病嬌精靈時的驚艷感,那眼神,就和平時看著屍體差不多。
他語氣平靜說:
「你也是項目的研究員之一,死亡騎士的職業體系理論在一個月前就已經定稿了,但這一個月里搜集到的十九份試驗數據都讓人很失望。
或許是我們的理論太超前,這個世界還沒有做好迎接『生死』紊亂的准備。
我無法以任何角度尋找到可以安慰你的話,我也無法告訴你這個精靈一定能挺過去,她看上去像你的朋友。
我也曾失去過朋友,那種感覺...嗯,就和刺破手指一樣疼。
這真是讓人感覺到遺憾。」
盡管他如此說著安慰的話,但那棒讀的語氣,真讓人很懷疑克爾蘇加德先生只是在純粹為應付他討厭的人際交往而敷衍。
「喲,你們聊什么呢?」
布萊克的聲音突然在兩個人身旁響起。
卻並沒有讓兩個人感覺到驚嚇。在看到他出現之後,伊莉薩娜拉文凱斯立刻站直身體向布萊克致敬。
而克爾蘇加德則依然維持著那副冷面煞星的姿態。
只是抬起手,拍掉了試圖撫摸自己愛貓的布萊克的爪子,他不想讓別人碰比格沃斯先生。
這只小貓是他的***。
哪怕是眼前這個男人給他提供了一份可以施展他真正「才華」的崗位。
但你對我好,我難道就要跪舔你嗎?
你給了我實現人生價值的機會,我就要允許你碰我的小貓嗎?
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