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傷?
憤怒?
還是其他什么。
她覺得自己好像是超脫了某種境界那樣能以理智的態度看待這件事,在她震驚之後。
「你們不可能成功,我知道桑切斯,他很厲害。」
「他能在布滿毒蛇的山洞里過夜,也能一個人一把匕首去完成刺殺行動,但他不具備改變馬里羅格局的能力。」
「很快,他就會被將軍或者其他軍方消滅,他在挑戰馬里羅的規則。」
對桑切斯的未來,伊莎貝拉一點也不看好,甚至因為她現在確定了桑切斯再也沒有機會染指將軍留下的遺產,反而對這個哥哥有了一些……關懷。
「不,你說錯了!」
林奇搖著頭,「因為聯邦會支持他這么做,他不僅不會死,很快還會成為馬里羅境內的新勢力,我們會讓他一直活著……」
他臉上的玩味任何人都能讀得懂,伊莎貝拉眉頭微微擰了一下,「你和我說這些做什么?」
「你哥哥說你也熱衷於權力,你不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嗎?」
桑切斯和安委會談過伊莎貝拉這唯一的妹妹以及其兩個弟弟,在他的描述中,他所有的兄弟姐妹對權力都有著一種幾乎本能的渴望與向往。
安委會的行為分析專家認為引發這種情況的,還是將軍一貫以來表現出的喜怒無常與殘暴,這讓離他越近的人越感到不安。
所以他們也越是想要手握著真正的權力,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在將軍身邊活的更長有。
有時候將軍都不需要直接除掉誰,只要給他們一份他們無法完成的「工作」就行了,比如說去刺殺敵對大軍閥的將軍,這基本上就是安排人去送死。
也正是因為將軍的殘暴,所以桑切斯情願跳車嘗試著解決問題後再回去,也不願意帶著失敗的消息回到國內。
以至於在最後一刻,他情願投降也不願回去。
安委會行為分析專家認為除了桑切斯之外,其他人也應該有著相同的想法和行為規則,求生是物種的本能,他們可能自己沒察覺到自己為什么如此沉迷於權力,其實那就是他們本能的選擇。
伊莎貝爾應該也一樣。
「你和我說這些,有什么意義嗎?」,伊莎貝拉問道,她覺得這不是單純的溝通,單純的溝通林奇不會說這些秘密給她聽。
林奇也沒有繼續藏著掖著,「有人委托我來和你聊聊,希望你也能加入到我們的陣營中。」
「聯邦會給你資金,給你兵器,甚至必要的時候我們會出動一些人手為你戰斗!」
伊莎貝拉的眉梢一挑,「你們要入侵?」
「還是越境?」
林奇搖晃了一下手指,「都不是,負責行動的是我的人,你不需要知道太過於細節的東西,你只要知道,如果你加入了我們,你很快就能有自己的地盤和自己的勢力。」
「有很多人都會為你戰斗,你也將成為馬里羅歷史上重要的一環。」
「沒有人能隨隨便便的決定你的命運,你的未來都掌握在你自己的手里。」
林奇讓女佣又送了一杯酒來,他把酒杯放在伊莎貝拉的手中,然後碰了一下杯,「有一句話送給你,希望你能有一些感悟。」
「女性能頂半邊天(哪怕是一個女性,只要她努力去做,也一樣能做到不輸於男性的偉大事業)。」
伊莎貝拉覺得自己有點被說服了,她沒有立刻表態。
「如果我說……我的意思是說如果我拒絕和你們合作呢?」,她想先聽聽這個,這也是很多人說服自己的一個必要過程。
找一個更壞的結果一比較,之前不那么壞的結果就變成了一個好結果。
林奇也知道這一點,他抿了一口酒,「你會被我們調查一段時間,等桑切斯成功的占據了一些地盤之後你才會被我們放回去。」
「然後還會有一些針對你的謠言散布開,比如說你實際上已經與我們有了合作關系,比如說我們放你回去的條件是你取代將軍,比如說……」
他聳了聳肩膀,「很多,總之這些謠言可能不會真的讓將軍殺了你,但你這輩子都不會再出現於人們的面前。」
伊莎貝拉已經能夠想象那個時候的場面了,她的父親會殺了她!
她端起酒杯,看著杯子中的冰塊和那些琥珀色的液體,稍稍嘆了一口氣,抿了一小口。
「我以為你只是一個商人!」,她諷刺了一下林奇。
林奇卻無所謂,「如果這層身份能為我帶來更多的好處,我為什么要拒絕?」
他又和伊莎貝拉碰了一下杯,「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