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林奇微微一怔，他想起了另外一個家伙，一個始終能和理查德勝率對半開的家伙，伍德。

隨後他給已經不是自己的公司打了一通電話，要到了伍德的號碼。

此時的伍德已經離開了調查局，並且他還帶著多名調查局探員一同離開的，甚至有傳言說，局長直接就批准了他們遞交的辭職報告。

沒有人知道這是為什么，為什么一個卧底和一群探員會辭職，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么，至於知道的人，對此卻一字不提。

此時的伍德住在豪華的房子里正在思考著接下來的人生，在二手商品交拍會的卧底過程中，他賺了很多錢。

大概是他當調查局探員，卧底，這輩子都無法賺到的錢。

每周幾千到幾萬的合法收入讓他忘記了自己心目中曾經最閃耀的理想——正義。

正義再好，也沒有錢好，人得認清現實，錢就是現實，理想不是。

可現在他的問題是二手商品交拍的競爭太激烈了，想要繼續從這里面賺錢很難。

之前公司規章制度還沒有變化的時候，他們日子過的還算不錯，只要能拿到第一名就有一萬塊的獎金，他們計算過。

買下一萬塊錢的東西，能拿到一萬塊錢的獎金，看上去好像沒賺也沒有虧，可實際上是賺了的。

這一萬塊錢的商品再以六折或者更低的折扣打包抵押掉——有人專門做這些生意。

在塞賓市這座小城市里，六大行的分支機構考慮的不是縮減壞賬的問題，而是每個周期壞賬不夠多怎么辦的問題。

壞賬這種指標對於誠實的人來說，那是最後的底線。

但對於不誠實的人來說，那就是能夠突破的極限！

和一些大家都知道是什么人的人進行交易，他們可以拿到百分之五十到百分之六十左右拍賣價格的現金，這樣每個周期，他們的盈利大概在三四千塊，一個月也有上萬塊。

可後來公司改變了這個方案，把獎勵降低到了五千塊，這直接讓他們賺錢變得更困難。

現在一群人聚集在一起，考慮著接下來要如何做。

別看現在二手市場再度繁榮起來，可能多的人還是選擇去二手商品交易市場，而不是把東西以更低的價格交給公司進行交拍。

短短兩年時間，很多東西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原來不可一世的公司現在經營困難，這些曾經以為自己看見了未來的年輕人，發現周圍又被迷霧所籠罩。

「我聽說市里面最近打算建造一個大工廠，他們運來了很多的機器……」

說話的人說到一般就閉上了嘴，這些習慣了輕輕松松賺上幾千上萬的人，讓他們去干兩百多塊一個月的工作，不如殺了他們。

塞賓市的最低工資比布佩恩要低很多，只有二百四十七塊錢，少了接近五十塊。

可就算有這五十塊，他們也不願意干那種體力活。

又有人說起了理查德，「理查德在蓋弗拉做的那些事情，也許我們也能試一試？」

大家看著他，但很快目光又轉移到了伍德身上。

伍德皺了皺眉，「我們不做違法的事情，我們以前是執法人員，所以我們不做違法的事情。」

有人臉上露出了嘲弄的笑容，他們和六大行的人勾結在一起作壞賬就不違法了嗎？

當然，單純從法律的角度來說，他們還不上錢，銀行直接拿走他們抵押的物品，這本身是不違法的。

但有時候一些事情聯系在一起，它就會變得違法。

比如說他們本來就不打算贖回那些抵押品，更不可能支付利息。

銀行的人也知道他們不會這么做，還故意把錢給了他們，然後做成壞賬。

每年審查的時候偏偏審查不出來什么——

二三萬的東西抵押成一萬左右，銀行給的比例已經很低了，就算總公司想要從這里面查出問題，也查不出什么問題。

並且那些東西都在，手續完整，能證明這里面沒有問題。

當然，沒有人會說實際上他們只給了伍德這些人幾千塊，還有幾千塊在他們自己的口袋里。

整個過程都充滿了沒有問題的問題，它違法，也不違法。

此時他們聽伍德說不做違法的事情，第一個念頭就是可笑。

他們甚至都沒有像伍德那樣反思反思，曾經是執法人員的他們，為什么現在居然想著通過違法的方式來賺錢？

就在這個時候，電話鈴聲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