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快他就放棄了去思考這個有答桉的問題,而是和其他人告罪一聲,走向了商人。
「你的問題我現在也不清楚,我需要打一通電話問一問。」
他說著走進了賭場里的電話間,撥通了聯邦好友的電話。
他把商人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掛了電話。
大約十多分鍾後,電話重新響起。
「事情我打聽了,說是有人舉報,他們抓了現場,證據確鑿。」
「他們的黑錢走的是匿名賬戶,但最後卻流向了建材公司,他們沒有把痕跡清理干凈,所以這件事基本上沒有伸手的余地。」
「頂多在法庭審判的時候,給他找一個好點的律師,讓他少判幾年。」
黑錢並不是不能存進銀行里,但是要有技巧性的。
因為銀行也不知道你手里的一沓錢是不是黑錢,但你別弄得那么多。
一下子存個幾千幾萬,銀行方面肯定會關注。
考慮到匿名賬戶繼承法,銀行不會主動干涉,但這不代表他們什么都不知道。
其實很多錢庄向境外洗錢都是利用很多的賬戶來做這件事,每個賬戶存個三五百塊。
可能你會覺得這筆錢太少了,但如果這背後是一萬個賬號,十萬個賬號呢?
這些錢通過這些賬號以合法的方式流向國外的離岸公司,在國外通過一些灰色手段把這筆匯總起來的錢通過離岸公司所在國洗干凈。
再以「外資」的名義從國外合法合規的進入聯邦。
這是比較傳統且高效安全的離境洗錢套路,但它有一個致命的缺點——
你得有這么多賬戶開通跨國業務,並有具體的人去操作,所以高額的手續費是應該的。
只是現在這條路不是那么的好走,因為離境稅的緣故,變得更加的麻煩。
但不管怎么樣,商人之前的錢沒有洗干凈就通過有嫌疑的匿名賬戶最終流入了建材公司。
所有環節牽扯到的賬號,也都全部凍結了。
稅務局凍結的。
在聯邦,你可以得罪警察,得罪市長,得罪議員,但千萬別他媽腦子一熱去得罪稅務局。
組長此時也意識到這不是他能解決的問題,如果是平時的一些小問題,沒有人在背後推動。
他打個電話差不多能解決。
現在的問題在於林奇在背後推動,他如果要平息這個麻煩,就必須找到能不在乎林奇,並且實力和勢力都要蓋過林奇那邊找的人的人才行。
這要用掉太多的人情,為了一個隨處可見的小商人,太不值得!
「……我知道了。」
「就這樣吧,等我回來請你吃飯……」
「再見!」
掛了電話,組長思索了那么十幾秒,起身走到了商人的面前。
他露出了頗為遺憾的表情,「很抱歉,他們說你的財務公司有一些非法所得,而且還沒有納稅。」
「其中有一部分錢通過了你的一些賬戶,流入到了你的建材公司里,所以現在和你有關,和你的公司有關的賬戶都被凍結了。」
「我很抱歉,我無能為力!」
組長說完之後微微頷首點頭致意,然後錯身離開。
商人呆在原地雙眼無神的看著前方,他的眾議員好友也隨著組長離開了。
對商人來說,這樣的打擊,是毀滅性的。
做建材公司最重要的是供貨能力,特別是在全世界都在大建設時期。
想要確保供貨穩定,資金就必須充足。
他的確動用了一些黑錢,因為上半年建材行情暴漲,他准備的錢不太夠。
如果他湊不出錢他就拿不到那批貨,而拿不到那批貨就會違約,所以緊急之下,他動用了一部分本來沒有打算動用的資金。
走的是公司的賬——正規的企業不會和私人賬號對接,所以他的錢必須進入公司的賬號里,才能完成支付。
他一開始還有些擔心,不安。
可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什么意外發生,他也漸漸的忽略了這件事可能造成的後果。
直至爆發!
全他媽完了!
國會的工作組很快的離開,他們並沒有喊著商人一同離開。
對他們來說,一個已經沒有價值的人,是不需要,也不配和他們繼續待在一起的。
商人的表情就像是很多輸光了的賭狗,一路上有不少放高利貸的前來搭訕,最後都罵罵咧咧的離開了。
商人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
只是有一個朋友打電話讓他接待一下,他只是想要巴結一下國會的大人物,為什么就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他隱隱意識到,這件事,和林奇有關系。
他暗澹的眼神里又萌發出一些光亮,他要去找林奇,懇求他放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