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伍北將一大碗的姜汁可樂灌下肚,文昊點上兩支煙,一支送到伍北嘴邊,一支自己叼起來。
「阿嚏阿嚏..」
這個時候,趙念夏走進屋里,一邊拿干毛巾擦頭發,一邊嬌滴滴的訓斥:「讓他少抽點吧,自己什么身體狀態自己不清楚吶?」
剛剛洗完澡的趙念夏膚白臉紅,宛若出水芙蓉似的嬌艷欲滴,套著一件寬松的睡衣,一對筆直的大長腿分外勾人眼球。
「你不懂,有時候支撐男人挺下去的動力,往往就是這一支小小的尼古丁。」
文昊笑了笑,舉起手中的香煙。
「阿嚏阿嚏..」
趙念夏剛准備說話,又接連不斷連打幾個噴嚏。
「感冒了吧?」
伍北迅速睜大眼睛。
「誰鬧得?」
趙念夏嘟嘴白楞他一眼,擺擺手道:「少跟我扯什么尼古丁、嗎丁啉,最多兩支煙,我可不想當二手煙民,你們聊吧,我抓緊報賬去!」
「謝謝你夏夏!」
伍北誠心實意的開口。
「少來,我才不像十一那么好忽悠,沒有一頓火鍋和烤肉,這事兒不算完!」
趙念夏沒有回頭,直接擺擺手鑽進了財務室。
房門合上的瞬間,她捂著嘴瞬間「咯咯」笑出聲,她知道,那個虎一般的男人終於重將歸位,並且要比過去更加凶悍強大。
猛虎轉身,必將掀起驚濤駭浪!
「我是個畫家,准確的說是個賣畫的,但我老婆始終認為我會大展宏圖!」
沙發邊,文昊眯縫眼睛打開了話匣子。
他和妻子是在一次藝術交流會上認識的,他愛慕妻子的多才多藝,妻子崇拜他的放浪不羈,不到半年時間兩人就結婚領證。
當初因為拿不出高額的彩禮,妻子以絕食相逼,婚後兩人就一直租住在化肥廠家屬院,直到妻子因為車禍意外去世。
這些年,他魔怔一般在家里作畫,衣食住行全都靠妻子身兼數職進行,直到老婆撒手人寰那一刻,還在想著她的男人吃不上晚飯。
說到這兒的時候,文昊已經泣不成聲,鼻涕和眼淚混合在一起。
抽抽搭搭的呢喃:「我跪在她的墳前,告訴她,我的畫終於有了買家,可當時的我卻不知道,所謂的買家是騙子,他以保證金的名義騙走我僅有的一點積蓄!」
伍北怔怔看著文昊,很難想象一個事業、情感全都跌入萬丈深淵的男人,是如何挺過那段最灰暗的時光。
「得到搬遷通知那天,我其實已經買好了焦炭,准備自殺,可就在點火的那一剎那,我老婆的相框莫名其妙砸在地上,窗戶也被一陣風刮開,我想是她不讓我犯傻!」
文昊又續上一支煙,聲音沙啞道:「所以她的那部鋼琴就成了我唯一的在乎..」
伍北瞬間明白過來,為什么他當時會瘋了一把襲擊韓威,又為什么能對著一個物件痛哭流涕,因為那是他僅有的一點追尋。
「或許嫂子是希望用這種方式斬斷你的留戀,強迫你必須開始新的生活!」
伍北抿嘴規勸。
「是啊,當我把真正的絕望砸爛嚼碎,就會發現重生的自己,無可匹敵!」
文昊昂起腦袋,灰蒙蒙的瞳孔里迸發出一抹異樣的光芒。
伍北如同雷擊一般睜圓眼睛。
「朋友,我們互相陪伴!」
文昊伸出自己厚厚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