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安靜的人,身體里其實都埋藏著一顆狂暴的心。
就像伍北,大部分時間里,他成熟穩重,不說無可挑剔,最起碼值得信賴,不論是人前還是人後,只要他出現,總能給人一種心安的感覺。
可他同樣也有煩惱,也不是隨時隨刻都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尤其是在他想趙念夏的時候,根本無法讓自己安靜下來。
所以每次他都會把車開的飛快,把音樂聲開到最大,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嘈雜的思緒被稍稍打斷。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今天伍北的這套「轉移大法」卻一點用都沒有,就連車載音響都在跟他作對,聲嘶力竭的吼著一曲:下輩子不一定,還能遇見你..
「操操操!」
伍北惱怒的拍打幾下方向盤,油門直接踩到底,強烈的推背感瞬間襲來,才讓他多少有一絲舒坦。
人就是這樣,明明是情緒的奴隸,卻總在試圖反抗,最後的結果只能是更加的歇斯底里。
不算擁堵的馬路上,伍北仗憑還算不錯的駕駛技術,瘋狂釋放,宛如一尾靈巧的小魚左右穿梭,不過卻把同路的不少司機嚇得不輕,甚至還別停了好些車。
「曹尼瑪,趕著投胎去啊!」
「咋嘰霸不飛起來呢!」
「傻逼玩意兒!」
丁字路口,幾輛從不同方向行駛而來的私家車被絕塵而去的伍北同時逼停,四五個司機同時探出腦袋朝伍北遠去的方向破口大罵。
「嗶嗶嗶!」
緊跟著一陣急促的車喇叭響起,又有一輛黑色的「本田」轎車疾馳而過,差點擦中其中幾輛車的屁股。
「馬勒戈壁的,你倆擱這兒上演俠盜飛車呢!」
「指定是前面那個偷了後面那車的老婆,不然不帶那么玩命得!」
兩個司機心有余悸的同時咒罵。
而此時的伍北哪知道自己剛被人問候完十八代祖宗,仍舊我行我素的踩足油門。
不知不覺間,他把車開到了一條鄉道,看路牌應該是通往「臨縣」方向。
「臨縣?」
伍北的腦海中瞬間出現「王朗」的模樣。
雖然不知道那個謎一般的男人究竟和趙念夏有什么關系,但是可以確定,他絕對了解很多內情。
猶豫十幾秒鍾後,伍北敲定主意,徑直奔著「臨縣」箭頭駛去,他太想知道趙念夏的消息了,哪怕只是一點點或者幾句話,都完全可以化解他此時的相思之苦。
反正今天也沒什么重要事,只要不耽誤晚上跟著球球去參加那個勞什子慈善酒會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