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中午到深夜,伍北並沒有遠走。
離開住院樓後,他就一直呆在醫院的小花園里抽煙發呆。
從走上這條路開始,他就時刻在遭遇著各種各樣的麻煩,或主動、或被動的接受著社會的毒打。
但他的基因里似乎天生就帶著一股子軸勁兒,
越是狂風暴雨,他越能保持巍然不動。
不論是當初身無分文,面對父親的巨額葯費,還是後來被王峻奇逼到走投無路,他的膝蓋可能軟過,但是脊梁始終筆直。
面對所有兄弟的不理解和質疑,他真有點百口莫辯,也不樂意去為自己申訴任何,他堅信當真相浮出水面的那一刻,大家就會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郁悶了?」
當他把最後一支煙叼在嘴邊,發泄似的攥著煙盒狠狠拋出去老遠,一道聲音陡然出現在他的旁邊。
伍北楞了一下,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不可思議的側過去腦袋。
一個面色冷峻的男人宛如利劍似的站在他的旁邊。
「白狼?啊呸..白叔!」
伍北脫口而出。
沒錯,這個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的男人竟然是白狼,那個和趙念夏始終如影隨形的狠茬。
「不用左顧右盼了,她不在。」
白狼轉動兩下脖頸,一屁股坐在他的旁邊。
「她還好嗎?」
伍北呼吸急促,迫不及待的詢問。
「比你想象中好,但又沒你想象中那么好。」
白狼的回答莫名其妙,但伍北卻一下子聽懂了。
「好..好就好。」
伍北咳嗽兩聲,有些不知所措。
「其實吧,做龍頭的,哪有簡單人物,如果每個人都能理解你,你得平凡到什么程度?」
白狼把玩著一串用紅繩攢起來的小鈴鐺,表情木訥的出聲。
「我不是一定要讓他們理解,只是覺得有些話不能說出來,即便是他們,只能意會,不可去言傳,可好像真的沒人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