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第二天將近上午九點多鍾的時候,包子總算出現。
只是這貨好像被人暴揍一頓似的狼狽,臉色憔黃無光,黑眼圈又深又重,堪比酒吧里那群果盤妹化的煙熏妝,耷拉個腦袋,走路時候鞋底「呲啦呲啦」的磨地,雙腿跟面條似的虛軟。
「你特么是睡覺還是蹦迪去了?」
瞅他一副衰樣,劉自華哭笑不得的努嘴。
「別提了,一宿沒睡好,我嘰霸認床,操!」
包子聲音干啞的從懷里摸出個一次性餐盒努嘴:「嘗嘗人家本地的紅油抄手,生怕涼了,我一直擱懷里給你捂著。」
剎那間,一股暖流涌入劉自華的心間。
自從大哥孟樂進去以後,似乎就沒人再對自己這樣真心實意的好過,盡管伍北和虎嘯的那群兄弟對他也不薄,但總感覺相互之間似乎隔著一層砂紙,而包子和他卻完全沒有那種格格不入。
「你丫用咯吱窩幫我捂得吧,一股子狐臭味。」
不想讓包子感覺出自己情緒的變幻,劉自華開玩笑的打趣一句。
「天地良心啊,算啦,你這號人沒良心。」
包子不滿的揮舞手臂。
「嗯?春熙路老姜抄手店?你一大早又跑春熙路去了?」
猛不丁,劉自華注意到快餐盒上印著的地址,迷惑的昂起腦袋。
昨晚上他們呆過的春熙路距離醫院最起碼三四十分鍾的路程。
「哪啊,我訂的外賣,愛吃不吃,送到嘴邊還那么多事兒。」
包子磕巴一下,皺眉伸手要搶餐盒。
「擦,脾氣挺暴躁還。」
劉自華忙不迭側過去身子,拿胳膊扛開對方的瘦的像雞爪子似的手指頭。
「那必須得,你當哥小鋼炮的綽號浪得虛名。」
包子眉飛色舞的臭屁。
鬧挺中,兩人開始了一天新的「盯梢」工作,生怕引人注意,期間劉自華還跑去商場買了幾身不同風格的衣裳。
「真特碼無聊啊,感覺就跟我蹲看守所一毛一樣。」
一直捱到晌午吃飯,包子第n次打著哈欠嘟囔。
「要不你再上車里睡會兒得了,實在認床,就去開個鍾點房。」
劉自華有些不忍心的示意。
「拉倒吧,讓你一個人守著,回頭你有借口扣我工資,我抽根煙就精神了。」
包子撇撇嘴,從兜里摸出昨晚上幸運收獲的「九五之尊」,熟練的點上一根,同時招呼劉自華:「你也來顆唄,這好東西可就剩兩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