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時分,本該陷入寧靜的華西醫院,卻熱鬧異常。
不少掛著這單位、那部門特別通行證的車輛接踵而至,打車里下來的也基本全是些身穿翻領夾克、黑西褲的公務人員。
尤其是手術室的走廊里,人頭攢動,放眼望去全是腦袋,感覺比節假日的步行街也不差多少。
「郭主任,你什么時候到的?」
「唉,別提了,來了都快一個多鍾頭,連人毛都沒見到,話說住院的究竟是什么來頭啊?」
「不知道啊,要不是聽說董大領導在,我才懶得大半夜爬起來。」
人堆中,不少熟悉的三五成堆聚在一起交頭接耳。
而病房內,一個方臉闊耳,長得非常有福相的中年男人則關切的詢問沈童有沒有傷到要害部位和具體經過。
「董叔,你讓外面那些人都散了吧,吵吵嚷嚷的不光影響心情,還特別耽誤天兒做手術。」
沈童半倚半靠在床頭,吃力的出聲。
「去吧,讓他們各回各家,不要耽誤明天的工作安排。」
男人沖門口的司機使了個眼神。
「明白。」
司機立馬心領神會的走了出去,很多便聽到淅淅瀝瀝的腳步聲在走廊里消散。
「你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跟誰起的沖突?剛剛我老領導問我,我都不知道應該怎么回答,你們倆也是,怎么剛剛回來,就跟人起沖突了呢?」
董姓男人苦著臉又問。
「別問了行不董叔,我現在心情也很煩躁,如果可以選擇,我情願手術室里躺的人是我,至少現在不用想方設法的去遮掩。」
沈童叼著一支煙打斷,隨即吧唧吧唧猛裹幾口,發泄似的低頭罵了幾句臟話。
「小沈啊,我是羅天父親的老部下,按理說你們無論做什么都應該無條件的支持,可現在世道變了,誰都不知道有沒有眼睛在暗中監視著咱們,尤其我聽說,最近一段時間第九處和天棄組都有安排人到錦城,萬事多注意吧。」
董姓男人嘆了口氣。
「行啦董叔,有什么明天咱們再慢慢研究好嗎?我不能否認您跟羅叔的關系,但也希望您記住,是天兒求爺爺告奶奶才幫您把那個副字拿掉的,這些年您在我們這里吃到的也不是三塊兩塊。」
沈童眉頭緊蹙,語氣也變得低沉不少。
「行吧,小天手術結束第一時間聯系我,今晚又是那個伍北搞的幺蛾子是吧?」
董姓男人沉默片刻後站起身子。
「暫時不要找他麻煩,讓他先春風得意一段時間,我和天兒最近琢磨琢磨怎么挖出來毛斌,那個二百五活著,對我們是最大的威脅。」
沈童擺擺手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