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分三種:入世強者,脫俗智者,和被恐懼和欲望來回拉扯的愚者。
所謂的三觀,不過是俗人回檔的笑話罷了。
這話是伍北在任忠平帶他來的一家蒼蠅小館子的牆面上鐫刻的。
不到十平米的小館子里,很是擁擠的擺了五六張桌子。
即便現在是凌晨的五點多鍾,可用餐的人卻非常的多,有出租車司機,有下夜班的工人,還有渾身散發著酒臭味的年輕小伙和時尚美女,明明身份各有不同,但卻能因為一碗簡簡單單的雲吞圍坐一桌,或許這才是美食最純粹的魅力。
嗅著空氣中撲鼻的飯香味,伍北饒有興致的看著旁邊斑駁牆面的深深淺淺的各種字跡。
從「xx我愛你」到「每天都要好心情」,林林總總的話語,無聲記錄著那些曾經的消費者在等待美食來臨前的心情和期盼。
「人應該復雜,畢竟每天都要面臨同類的爾虞我詐,人也應該簡單,說穿了不就是一日三餐。」
任忠平慢條斯理的扒著蒜皮,慢悠悠的出聲。
「一日三餐,可以將就,也可以講究。」
伍北抽吸兩下鼻子道:「以前我覺得將就很好,可當我錦衣玉食,我覺得講究才是真諦。」
「哈哈哈。」
任忠平咧嘴笑出聲來。
「那枚硬幣的兩面都是正的吧?」
伍北抓起一瓣對方剛剛撥號的白蒜,直接丟進嘴里,嘎嘣利索的大口咀嚼。
「你這孩子..應該自欺的時候太清醒,應該清醒的時候又想逃避。」
任忠平沒有正面回答,而是插混打科的吹著熱氣道:「其實怎么走,你自己早就選好了,不過是欠缺有人肯定,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人嘛,難得清醒!」
「不應該是難得糊塗?」
伍北皺眉反問。
「糊塗容易清醒難。」
任忠平伸了個懶腰努嘴:「咱爺倆喝點?很久沒在一起窮熱鬧了。」
「不喝啦,戒了!一場逼酒喝沒我一個兄弟,喝走我一個袍澤,就連家都差點喝散架。」
伍北搖搖腦袋嘆息:「最關鍵的是,付出這么多,我都不知道自己將會得到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