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回答不了你,我打小沒爹沒媽,都不知道被父母關注是種什么感覺。」
君九皺了皺鼻子接茬。
「不扯了,恢復的咋樣?影不影響下午給我開車?」
伍北想要寬慰幾句,後來又覺得矯情,索性岔開話頭。
「必須得必啊,我還擔心你出不了院呢,特地過來問問啥情況,既然你沒事,那我就辦出院手續去了哈。」
君九大大咧咧的比劃一個ok的手勢。
「讓其他人去吧,你抓緊再休息休息。」
伍北輕聲示意。
「哪還有人吶,下午招標會就要開始,弟兄們全都忙的暈頭轉向,用咱叔的話說,你當老大的可能只需要舉舉牌子、喊喊價,其他問題不得處理吶,放心吧,哥這身體嘎嘎硬朗。」
君九咧嘴一笑,拔腿就要往外走。
「九哥。」
伍北思索一下,緩緩開口:「當你決定測試一塊玻璃的硬度時,就注定那塊玻璃注定要碎,換句話說,懷疑一旦產生,罪名就已經成立。」
「嗯。」
君九沉默許久,再次露出燦爛的笑容:「咱哥們之間不存在那些有的沒的,我這個人很簡單,心里有怨氣必須撒出來,甭管哪種方式,也不論結果如何,我看到的是你對我的忍讓和縱容,那就夠了。」
「虛偽,整的好像昨天跟我比比劃劃要上演全武行的不是你一樣。」
伍北笑罵一句。
「辦手續去了。」
君九擺擺手,轉身的同時輕喃:「粥真不錯,我雖然不知道咱家老爺子是個啥脾氣,但是三伏天能讓一個不差錢的老爺們圍在鍋台邊,心甘情願的做飯,他指定特別在乎你。」
「或許吧。」
伍北回以一笑。
這兩年的時間,對他而言仿佛白駒過隙一般的匆忙,他一直都在計算自己得到了什么,卻很少願意或者敢去盤算究竟丟失了什么,以至於很多時候他會產生一種錯覺,自己的人生充滿悲哀,親生老子藏著掖著,摯愛良人滿身秘密。
每每夜深人靜的凌晨,他總會不停質疑自己,究竟是他把混社會當做了工具,還是他本身就是無數看不見的社會人之間博弈的工具。
「用你曾經的一句話說,沒有人會突然消失,大家都只是和想念的人聯系。」
君九吹了聲口哨,接著揮舞拳頭淺笑:「打起精神,屬於你的硬仗才剛剛拉開帷幕,我和其他人只能為你搖旗吶喊,真正的主角是你伍北!」
「嘖嘖嘖,突然發現你比我想象中的情商高很多。」
伍北沒正經的調侃。
「爬起!」
君九「嘭」的一聲重重合上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