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口中的「永遠」,只限於當時的熾熱。
亢奮過後,更多的還是權衡利弊。
「謝謝大哥一路提攜。」
不等他說完,李老憨已經沒什么耐性的打斷,學著剛才出門男人的模樣,弓了弓腰桿便迫不及待的出門。
「對不起大哥,我也不能跟您出門了。」
「金爺抱歉,我家里有老人小孩需要照顧。」
隨著李老憨的離開,剩下人也紛紛退散,很快便只剩下個小周滿臉詫異的環視空盪盪的棋牌室。
「不是,都特么什么玩意兒啊!昨天還摟著我肩膀,一個勁讓我幫忙美言,說什么必須跟咱共同進退,咋現在..」
小周拍打臉蛋幾下,仍舊不敢相信剛剛發生的事實。
「可以了,我挺滿足的,最起碼你不是留下了嗎。」
金萬騰反倒不以為然,清了清嗓子道:「我來的時候形單影只,走的時候起碼還有個伴,去吧,上對面的阿香飯館要點好酒好菜,咱哥倆自己給自己踐行,對了,再多要幾個葷的,用打包盒裝上,完事給六子送過去,以後不能再接濟那個可憐人咯。」
一個多小時後,就在金萬騰自斟自飲,唏噓自己有多失敗的時候,小周突然腳步急促的跑了進來:「大哥,六子消失了,不光他沒了,擱咱們這附近要飯的那幾個流浪漢全都沒影了,六子媽說,中午時候他親眼看到有台面包車把六子給拉走的。」
「面包車拉走六子?」
金萬騰頓時被逗笑:「是六子媽眼花了,還是你聽岔了,六子一個時靈時不靈的精神病,誰沒事專程開車拉他啊?能把他帶哪去?」
「篤篤篤..」
「金爺,我家六子真的被那些人拉走了,面包車上還貼著什么救援組織的字,看起來跟救護車一樣。」
小周剛要說話,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太太步履蹣跚的挪了進來,邊說邊哭的解釋。
「六子媽,你先別著急,是不是什么社區的人拉走六子的?估計過兩天又有什么考察組要來,怕六子他們影響市容,以前這樣的事兒又不是沒發生過,過兩天就放回來了。」
金萬騰趕緊攙住老太太說道。
雖然他辦事暴戾,但是對於比自己弱小的存在向來和善,跟住在這條街的流浪漢母子更是非常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