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傍晚,馬孝全領著馬志和易容過的歌書晴一同前往詔獄。
由於歌書晴是女兒身,所以馬孝全將她喬裝成了一個巫婆老婦人,彎著腰,身上也散發著老婦人特有的難聞味道。
歌書晴雖然也是陣陣干嘔,但為了兩個弟弟,她拼了。
來到詔獄門口,馬孝全對門口守衛的兩個錦衣衛道:「里面的尖細審問的怎么樣了?」
這兩個錦衣衛早先就得了田爾耕的令,見馬孝全和張參事(馬志)一同前來,恭敬的道:「回執事大人話,差不多了,就是人也奄奄一息了......」
「嗯~~」馬孝全指了下身後假扮老婦人的歌書晴,道:「這是我帶來跳大神的老婆子,洗洗晦氣......」
兩個錦衣衛見怪不怪的嗯了一聲,將詔獄的大門打開了。
由於詔獄里經常被整死人,所以錦衣衛們時常會帶來一些巫婆神漢道士和尚啥的做做法事,一來是除除詔獄里陰森的晦氣,二來也是給自己圖個心安,畢竟折磨人這種活計,其實是有損個人陽壽的。
進入詔獄後,歌書晴緊張的不得了,她死死的拉住馬志的衣角,想看又不敢看。
這個反應倒是很正常,馬孝全和馬志頭一回進詔獄的時候,也都是這種表現。
詔獄很大,里面各種各樣的刑具看起來就很恐怖,歌書晴閉著眼睛,身軀輕微的抖著,一直到詔獄的深處,才在馬志的呼喚下睜開了雙眼。
深處的一間牢房內,被田爾耕打得奄奄一息的歌書行雲腦袋耷拉著,就連牢門開了,他都沒有任何的察覺。
歌書晴扁著嘴,在昏暗的火把光下,看著不成人樣的弟弟,差點哭出聲來,要不是馬志手快,一把捂住她的嘴,這一哭,還真就露餡了。
「夫人,不要哭,不要哭~」馬志輕輕的安慰著歌書晴,「行雲就在這里......」
歌書晴點了點頭,伸手輕輕的摸了一下歌書行雲的臉頰。
「呃~~」歌書行雲被歌書晴這么一摸,醒來了。
「你們還想怎樣?」歌書行雲弱聲道。
馬志小聲道:「行雲,是我,姐夫,還有你姐姐,我們來救你了。」
歌書行雲的瞳孔劇烈的一縮,猛然瞪大眼睛,隱隱約約的這才看到面前和他說話的男人女人。
「姐,姐夫......」歌書行雲嘴巴一扁,正准備哭出聲,歌書晴連忙捂住弟弟的嘴,安慰道:「行雲,忍住,執事大人來救你們了。」
「執事?馬孝全嗎?」
馬孝全扭過頭,輕輕的嗯了一聲。
歌書行雲心中有些吃驚,本以為馬孝全再開玩笑,沒想到還真的來了。
「好了,你什么也不用多說了~」馬孝全擺了下手,制止想說話的歌書行雲,「我現在去救你的弟弟。」
歌書行雲感動的點了點頭。
「馬志,歌書晴,你和我去,這里就交給你相公了......」
......
歌書流水關押的牢房距離他哥哥的牢房有大概五十米左右的距離,這中間,有一處暗房,暗房里此時還有錦衣衛在審訊人,時不時的傳出凄慘的叫聲,驚得歌書晴很是害怕。
「不用怕,自然一點,按照我剛才給你說的......照做即可......」
「嗯~~」
歌書晴散了散頭發,將臉上抹了幾把黑灰,然後口中唔里哇啦的叫喚起來。
路過暗房時,房門開了,探出一顆腦袋,看到是馬孝全,那腦袋連忙縮了回去,接著一個人走了出來,恭敬道:「執事大人~」
「嗯,審的怎么樣了?」馬孝全故作鎮定道。
「還行,還行,嘿嘿,大人,您這是又念法啊?」
「對啊,這里陰氣重,不念不行,我最近晚上成宿的睡不著,心里不踏實。」
「那大人,能不能多給小的念兩句,小的也害怕呢。」
馬孝全抬起腿踢了那錦衣衛一腳,笑罵道:「狗日的東西,知道了~喏,這個拿去和弟兄們喝點酒,別虧待自己,咱這伙計損陰德。」馬孝全丟過去一錠銀子。
那錦衣衛嘿嘿笑著接下銀子,點頭道:「知道了大人,大人,您真好~」
「去去去,少拍老子馬匹,趕快進去干活~」
「誒~~」
暗房門再一次關閉,馬孝全扭頭對歌書晴點了下頭,後者隨著他來到了關押歌書流水的牢房門口。
牢房內,歌書流水渾身是血,和他哥哥歌書行雲差不多一個樣,馬孝全打開牢房門,他都沒醒來。
馬孝全伸手在歌書流水的鼻子上探了一下,點頭道:「還有氣,歌書晴,我聽馬志說,你們歌書世家有回命的丹葯么,你帶了沒,趕快給流水服下,要不然我都不敢背他。」
「嗯,有,我帶了!」歌書晴著急的伸手入懷掏出一個小瓷瓶。
馬孝全接過瓷瓶,道:「怎么吃,直接服下嗎?」
「嗯~~」
昏暗中,歌書晴根本不知道,就在馬孝全從她手中接過瓷瓶的那一刻,已經將其調了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