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風雨谷欠來(1 / 2)

靜靜的房中,墨沉靜坐著,神情再一次的陷入沉思。那一夜,那個舍身救他的女子到底是誰?為什么在救了他之後不留下任何,而是轉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呢?

一個女子的清白,不用人說,他也知道其重要性。那一次,他真的可以肯定對方還是個處子!可是為什么,那姑娘就是不說,而要逃離的遠遠的呢?

那天夜里的那個人,絕對不會是絕顏,但是--除了絕顏,便又會是誰呢?

容淺是男子,不可能幫他解媚毒,那難不成是她隨處下山去幫他找來的女子?可是那也不可能啊,容淺不會武功,這一來一回,根本沒有時間辦到!再者,當初絕顏也說了,她來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容淺的身影,那么就說明容淺她是已早早離開,根本就不知道後面發生的事情!

錯綜,離奇,想不明白,墨沉此時緊抿著唇,那涼薄的唇瓣緊成一條線,糾結,煩亂。

如玉一般的容貌,清冽冰冷的氣息,坐在房中,墨沉整個人就猶如一座散發著寒氣的冰雕,晶體剔透,俊美無儔,但卻又寒冷刺骨,世人勿近……!

不知道為什么,腦中總是不受控制的一遍遍的勾繪容淺的身影,仿佛在潛意識中,那晚的女子……便就是她!但是,深深的知道絕無可能,墨沉明白,有自知之明。

其實如果他沖動,沖到容淺面前取之舌尖血一試便是,可是因為疏忽,也因為根本沒往這一層想,墨沉他最終沒有得以心底的印證!

血蠱神秘,解除或存在之時都無法令人發現,所以眼下墨沉也並不知道自己的血誓已解!引出血蠱,受到血蠱反噬的方法只有兩種,第一:殺了血誓之主,然後自己被血蠱吞噬;第二:便是取彼此舌尖之血,引得血蠱蘇醒躁動!

墨沉沒有殺容淺,同時也未有強吻容淺取舌尖血,所以他根本不知道他的血誓已經解了,還以為自己是容淺的暗衛!

最近的情緒很挫敗,總是莫名的發現一些不受他控制的事,沉默中墨沉站起身來,試圖想抒放一下自己的憋悶。

容淺曾答應過他,如果辦到了她所要求的事,便告訴他那晚的女子到底是誰?!如今,他在等待,等待那個讓他知曉的答案,似乎間隱隱有些期待。

呵,期待?期待什么?難道說是期待有一個陌生姑娘出現,而為了負責,他便就此娶了那個姑娘?不,他不要,他害怕那樣的結果,因為那根本同娶絕顏沒有區別!

他墨沉,今生絕不會隨意娶自己不喜歡的女人,縱然是長老們施壓……他也一定要娶自己心儀的女子!只是,那心儀的女子如今在哪兒?他已經二十三了,為墨族傳宗接代刻不容緩,如今就連他自己也越來越迷茫起來,不知道自己的這份堅持,究竟還有堅持多久……?

唉,容淺,容淺……不知道為什么一提起這個名字,他的心頭,就一片復雜,好似有什么說不出來,興奮?壓抑?失落?落寞?總之……五味雜陳,難以言喻!

一個人靜站著,無目的環視四周,然而這時,眸光一閃,頓時寒氣四起,只見一枚飛鏢破窗而入,直朝之墨沉打來--千鈞一發,墨沉轉身一避,抬手雙指便是一夾,夾住了飛鏢,拿下了鏢頭上那扎著的紙條,展開鋪平!

目光一掃行間,快速瀏覽,沒有停留,只見下一刻墨沉便飛身出去,往後山的山洞而去!

後山

「三長老怎么來了?」還未進洞內,墨沉便沉聲問了出來,不為別的,只為剛才那只飛鏢上的圖案,是只他們墨沉的三長老才有,所以墨沉知道來者何人,不用多問。

「若是老夫再不來,恐怕我們整個墨族都要絕後了,少主!」

明顯的聲音中帶著些怒氣,這一次,三長老的目的明顯,絕對是來向興師問罪的!於是乎墨沉早有預料,抬步進了洞中,沒無太多驚愕的表情。

墨族一共四位長老,今次來的是三長老墨禮,而在他身後,依次站著的是祁家三兄弟,祁大,祁二,祁三,以及最後,那縮頭縮腦,一副委曲求全,柔弱楚楚的小可憐,絕顏!

「三長老的話,墨沉聽不明白,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何事要勞得三長老親自跑這一趟?」

雖說他墨沉是整個墨族的主子,但是這墨族四位長老在墨族是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地位絕對不低!

當初讓父親離世前,他正給容淺當暗衛,所以整個墨族便交由這四位長老打理。並且,這四位長老皆是他父親的結拜兄弟,是他的義叔,不管從道義上還是從孝義上,他都必須尊重他們,在一些日常生活之事上,聽從他們!

為了管理好墨族,不發生爭權之事,四位長老一生皆未成婚,只收弟子。如今,站在他身後的四人便是他的入室弟子,也僅此四人!

眼下的情形,即使墨禮不說,墨沉也能猜得出一二。可是他並不做聲,而是靜靜的等對方開口。

然而自然也知道他的心里的想法,賭著一口氣,墨禮也不說話,於是就這樣兩人彼此對望,在這靜悄悄的山洞中,不發一言。

兩個人都不說話,不知道這心里在想什么。見此,一旁的弟子憋不住了,只見不滿中,祁二開口,嚷出聲來:「少主,師父從小不都教育過我們,做人,尤其是做男人--要頂天立地,敢作敢當!怎么如今這些話我們都還記得,可反而少主卻好像是忘了呢?!」

墨禮一共就四弟子,祁家三兄弟及絕顏。從小,他們四人一起長大,三男一女的組合便就讓他們對絕顏照顧有加。而後來人長大了,絕顏又出落得算是比較漂亮,所以他們三人便更對其呵護備至,疼愛惜憐!基本上是有求必應,絕對不容許有其他人傷害絕顏!

絕顏恃寵而驕,而祁家三兄弟則寵之上天,所以上一次,他們才是在沒有得到命令的情況下同意絕顏一同去刺殺容淺,目的就是不想絕顏生氣,不想她傷心難過!

絕顏一直是他們三人心目中的公主,所以如今公主受了委屈,他們這做兄長的,又豈有不站出的道理?!尤其是那祁二,看見絕顏如今這般模樣,即使對方是墨沉,是他的少主--他也忍不住要論上議!

「少主,絕顏說她為了給你解毒,如今已經失身給你了對不對?!那么既然她已經是你的人了,為什么你就是不肯娶她?!難道……你真的就寡情薄幸,不准備對她負責了么?!要知道一個女人失身,那是何等的大事?你若是不娶她,以後--你讓絕顏如何做人?!」

祁二心直口快,有什么不滿就說什么。聞言,祁三拉了拉他,示意他不要沖動,而一旁,祁大則是默不作聲,低著頭,表情有些復雜。

「少主,祁二說的可是真的?絕顏她……當真已經失身於你了……?」

祁二打破了這沉默,所以三長老也自己接著話講。此時,他不是質問,也不是發難,而是一副語重心長的求證,表情深沉。

見此,心中有些嘆息,猶豫了一下,墨沉終開口來,口中說道:「三叔,這件事,以後墨沉會向你解釋的……」

「以後?少主,事關重大,你若是還當我是你三叔的話--那么今天,你就在此給我把話講清楚。」

似乎很不滿墨沉的回答,三長老袖子一擺,臉色並不好看。

見此,墨沉沉默不語,只斂了下眼眸,緩緩說道:「三叔,這件事……我還在調查。所以--」

「調查?你在調查什么?你在調查絕顏究竟有沒有說謊?你在調查究竟那天晚上的人是不是絕顏對嗎?少主啊少主,老夫真沒有想到你如今竟會是變成這樣的人?自己干了的事,自己不肯承認,還千方百計的找借口調查?那我問你,如今這事也過去一個多月了,究竟在你手中,是有調查出了什么名堂?說!」

墨禮怒極,一看就是維護自己的徒弟。可是聞言,卻是無言以對,墨沉他沒有證據,甚至說不清當初情況,所以只得微沉著表情,如實以告:「暫時還沒有。」

「呵,暫時還沒有?我看根本就是沒有吧!少主,你奪了絕顏清白,但又不打算對她負責,如此行徑,不要說絕顏不答應,就連老夫--以及你那其他三個義叔,都是不會答應的!」

墨禮將話扔出了,表情十分氣憤!而見此,墨沉直一如既往的沉默著,神情平靜,「三叔,你不要逼我,這件事……我只有分寸。」

「分寸?你有什么分寸!少主,不是老夫說你,你如今身為容淺的暗衛,我們四個老的無話可說,因為你畢竟當初是為了我們整個墨族,做出了巨大的犧牲!可是,事情不能一直停留在此,墨族需要匡扶,墨族需要重見天日!如果沒有好的繼承人,我們墨族,那就算完了,你知不知道!」

一說到墨族的未來,墨禮就十分情緒激動。只見他抬眼狠狠的盯著墨沉,大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郁悶之氣!

「少主,振興墨族,首先是要後繼有人。正所謂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們四個老東西都沒有子嗣,如今唯一的重擔就交托在你身上了,你是承載著你爹,還有我們四個,唯一的希望啊!所以,你千萬千萬不能糊塗!」

「這人世間的男女情愛,或許我這個老東西不懂,但是繁衍子嗣,陰陽交合,這個我還是清楚的!少主你不喜歡絕顏,所以即使取了她的身子後也照樣不願意娶她,可是老夫告訴你,這是不對的,娶妻生子,沒那么多講究,只要那個女人是可以為我們墨族繁衍後代,那我們就是能夠接受,你明白嗎?!」

墨禮今次來,不止是為了絕顏討公平,同時也是來說教的!墨沉看在眼里,心中明白,只是迫於無奈,他默不出聲。

「少主,你如今已經二十三了,普通人家的孩子在你這個年紀,大多數早已經當爹了!可是你--唉!實話告訴你吧,為了你的婚事,我們四個老東西早已商量好了,就從墨族中挑選女子,以我們四人座下的女弟子優先,完成婚配!本來,若論武功,長相,我們是推選絕心的,但是如今,你既然已經和絕顏發生了關系,那我們四個也不得不改變打算,開始著手你們的婚事!」

三長老據實以告,話倒是沒有驚到墨沉,因為這么久來的相處,他四個義叔在想些什么,他又豈會不知道?倒是絕顏,一直縮在後面悶聲不吭,一聽到這話,全身不由頓時一震,然後在心底不由的暗自竊喜,覺得自己明智,先下手為強了。

「三叔……」

「別叫我。如果你再拒絕的話,你就是對不起你爹,對不起我們四個!沉兒,你知道嗎,絕顏如今已經有了你的子嗣!不是三叔偏袒她,因為她是我的弟子,而是她肚子里有了你的骨肉,三叔不得不要盡快讓你們成婚吶!」

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墨禮好話說盡,希望墨沉能夠醒悟。可是,聞言抬頭,迅速的朝之絕顏看去--只見冰冷中,墨沉目光微寒,如同刀鋒一樣,銳利冰冷!

「絕顏她……懷孕了?」

根本就不相信,不是不相信絕顏懷了孩子,而是不相信那孩子會是他的!沉聲間,墨沉聲音冰冷,沒有一絲的溫度!

「我,我……」

看見墨沉看她,絕顏表現出一副弱弱無依的樣子,好似很害怕,膽怯的不敢說話。

「少主,我不是有意的,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不是我去師父面前告的狀,而是,而是我如今有了身孕,回到墨族後身體不適,師父找人把脈,這才--嗚嗚,我也是才知道的,本來我是不會說的,可是師父威逼,說我失徳,若不說出實情便就將我逐出師門!我沒有辦法,所以……嗚嗚,少主,你不要怪我,絕顏求你不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