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現形(1 / 2)

少主這是什么意思?

為什么大喜之日他不穿喜袍,卻獨獨穿著一身玄黑?

雖說這平日里他就喜愛黑色,但一般也不是純黑啊,而會有少許的鑲金袖花紋點綴,不似今日這般的純粹,沒有一絲修飾,遠遠望之,好似凌厲肅殺,全然沒有半絲的喜色,深凝,厚重!

大喜之日不穿紅服,卻反而一身肅黑?這個樣子簡直怪異極了,所以一時間,所有人都愣住了,不明白這究竟是什么意思?疑惑的竊竊私語!

「少主他這是……」

「不知道啊?難道是出了什么事?」

「不會吧?看絕顏這邊還挺高興的,怎么……」

「唉,不清楚,先看看情況再說。」

「嗯。」

眾人私下議論著,所以連帶著絕顏也感到不對勁了,所以通過喜帕,她看到此等情形,不由的一顆心在往下沉,大感事情不妙!

「張媽媽,少主他這是……」

緊緊的抓住喜婆的手,就仿佛就是在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絕顏雖然心中感覺到大事不好,但她卻仍舊抱著僥幸的心理,希望事情有轉機,一切都會相安無事的!

對,一切都會相安無事的,是她多想了,少主他其實根本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匆忙下穿錯了衣服?是,一定是這樣,肯定是這樣!

自欺欺人的想著,手仍是緊緊的握著喜婆。皺眉下,喜婆感到吃痛,可是為了顧全大局,她只有忍著,一個勁的朝正座上的長老們看去,以示求救!

「少主,你這是做什么?」

看到喜婆的眼神,三長老墨禮率先開口,口吻上雖沒有不悅,但緩沉的口氣中頗有質問。

墨禮是絕顏的師父,所以自然的會要有所偏向,聞言中,二長老墨義平心靜氣的開口,那輕說的話語中沒有過多的感情起伏:「少主,今日是你和絕顏大喜的日子,大家可都等著你們拜堂成親呢。快,回去換件衣裳吧,不然待會錯過了吉時,那可不好。」

二長老在墨族素以脾氣好出名,與三長老那暴跳火辣的性格正好相反,此時,眾人見他有意出來打圓場,於是便也都停下了議論,靜靜的看著事態的發展。

明明是他自己答應的婚事,可轉一眼卻又變了,看著此刻眼下的墨沉,長老們皆面面相覷,故意不發作的按捺著,希望能圓滿的此事給壓過去。

「是啊少主,回去換件衣裳吧,眼看著吉時就要到了,你也不好叫我們四個老頭子在這里干坐著對吧?」四長老墨信也出聲相勸,希望墨沉趕緊彌補,不要鬧出大的亂子來。

而聞言,對上面前的四位長老,一身玄黑,一臉沉靜如水的墨沉慢慢的抬起眼眸,那深沉如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眸中,冰寒徹骨,冷冷的滿是冷漠疏離,「四位長老,今日是她絕顏的婚禮,而不是我的。」

「少主,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一聽此言,頓時怒氣,猛的一拍椅角怒站了起來,三長老墨禮怒目圓瞪,臉上皆是驟聚的怒容!

「婚姻大事,豈可兒戲?少主,你是要把我們當猴子耍嗎?!」

一會兒說成婚,一會兒又說只是絕顏的婚禮,試問只有一個人,這婚該要怎么成?!

對墨沉這種極不負責任的態度,三長老很生氣,很生很生氣!

可是看著他,目光沉靜,墨沉只淡淡的開口,話又重復了一遍:「三叔,我記得我當初只是點頭說可以辦婚禮,而並非說這婚禮就是我和絕顏的……」

「你--!強詞奪理!這婚禮不是你和絕顏的?難道那還能是其他人的不成?哼,少主啊少主,我一直以為你是個重情重義,有責任,有擔當的人,可是現在,哼--!」

氣的猛拂了下袖子,三長老怒氣沖沖道!

而見此,一旁最具有威信,一向也是最沉默少言的大長老墨仁開口了,那話語雖說的緩慢,但句句渾厚,低沉有力:「少主,做人不可反復,婚姻也不可兒戲。如今絕顏懷了你的孩子,你理當給她一個說法,一個交代。」

大長老在族中的地位不可撼動,一般他不輕易發表意見,可若是他心中一旦有了定論,那便是誰也無法阻止的!

本來聽著墨沉這般說,絕顏的心里害怕極了,就怕是她做了這么多,努力了這么多,到頭來卻是黃粱美夢,空歡喜一場!可是眼下聽大長老的意思,無論墨沉再怎么不喜歡她,但孩子他是賴不掉的,所以這事最後無論怎么發展,她都嫁定墨沉了!

心里安慰著,稍稍也便放寬了心,絕顏以為墨沉什么都不知道,也清楚她師父是一定會竭力幫她的,所以此時也根本不需要她多開口,便會得到爭取!

決定置身事外,靜觀其變,絕顏的心微微放了下,也緩緩松開了那只一直抓著喜婆的手,松開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