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一 謝罪(1 / 2)

斗鎧 老豬 2012 字 2023-01-30

正打量孟聚一陣,笑道:「看來孟長官身子還好?的事可辦完了?」

又是柳空琴那婆娘!孟聚心下膩煩,含糊道:「我沒什么事……藍長官,聽說您把案犯申屠絕提到了省陵署?案犯是我抓回來的,提走人我卻一點都不知情,這是不是有點過了?」

藍正驚訝道:「孟長官,把人交給省陵署,這不是你的意思嗎?」

「厄?我的意思?我什么時候說過了?」

「昨晚大家商議的時候,孟長官你趕走了黑風旅的兩個使,然後說,天亮後省陵署就會接手案子。就跟你說的那樣,黑室的曹管領天亮時帶著葉鎮督的手令來提人犯,我想你既然都跟省陵署說好了,就讓他們把人提走了——這不是你的意思嗎?難道你都不記得了?」

藍正狐地望孟聚,一副「你莫不是要沒事找茬?」的警惕眼神。

孟聚這才想起昨晚自己話,他有苦說不出,只得承認:「呃,我記性不好忘了,不好意思。」

看孟聚心虛表情,藍正隱隱懷,覺得里面有些內幕。但大家是平級同僚,昨晚孟聚請來柳空琴殺退黑風旅叛軍護住了靖安署,更是威望大漲,他也不好盤問太細,只是干笑兩聲:「孟長官年紀輕輕,記性卻不是很好呢。」

今天早上,省陵署表面平靜,內里警戒卻是明顯增強。不但小樓周圍護衛的警衛人數增加不少,風過林間,樹林間隱隱看到貪狼斗鎧漆黑的影子。

「藍長官來很久了?」

「嗯。今天求見葉鎮督地很多。她一時還顧不得見我們。」藍正笑笑:「孟督察。今天葉鎮督這邊。可是門庭若市啊。我剛才在侯見室那邊看了。里面都坐滿了人是軍方地人。我們東陵衛是少有這么熱鬧地時候啊—葉鎮督地實力。當真深不可測。」

孟默點頭。心下了然:世間萬事。拳頭最大。昨晚東陵衛地一個營擊潰了整個黑風旅把靖安城里地大小軍頭們給嚇得魂不附體。天一亮。大家就巴巴地過來沖葉迦南示好攀交情了。

越是接:葉迦南。他越現這個女孩子地不同尋常。她隨身地侍女都是天級瞑覺師以一個區區地華族從四品官地身份就與皇叔拓跋雄平起平坐。連北府地斷事官蕭何我都忌憚她。不敢冒犯。皇族慕容家地少爺為了追求她更是不惜屈尊降貴地跑到北疆來做一個小武官——孟聚有種感覺自己覺察到地葉迦南實力。只是洛京葉家龐大身軀地冰山一角而已。

驟然富貴易。長持榮華難。洛京葉家能以華族身份在鮮卑權貴中獨樹一幟。榮華權勢歷經三百年不衰。此等際遇絕非受寵於某個皇帝就能做到地。三百年間知有多少豪族權臣驟然興起又轉瞬衰落。唯有洛京葉家如大海磐石一般巍然不倒成為了支撐北魏政權地中流砥柱。

了解得越多。孟聚便越是自慚形穢。自己當初真是狂妄然敢痴心妄想此等豪門千金?

對葉迦南。孟聚始終抱有一份感激和敬意雖然婉拒了自己。但卻顧及了自己臉面。也沒傷自己地自尊。實在算她寬宏雅量有涵養了——換個鮮卑權貴。還不把這想吃天鵝肉地癩蛤蟆給揍上三十軍棍?

「喲喲,這不是孟長官嗎?」招呼聲打斷了孟聚的遐想,他轉頭,卻見一位個滿面麻子的瘦高警衛在熱情地沖他微笑。

孟聚記得他名字,笑道:「李應兄弟,好久不見。今天是你當值?」

「可不是?昨晚城里有點不太平,我們加了上崗的人手,連我也來湊數—孟長官你站著干什么?來了怎么不通報?葉鎮督早吩咐了,若孟長官您過來,不必等候隨時可見的。」

孟聚偷瞅一眼藍正:「這個,萬一葉鎮督正在忙要緊的事,我貿然打擾不好吧?」

李麻子很熱情,他扯著孟聚的袖子笑道:「有什么要緊事,無非就是會見邊軍的人罷了,別人來了要擋駕,但孟長官您又不同。來來,我領你上去,在門口通報一聲就是了。」

自己是靖安署總管,孟聚是副手,但這個副手一來就可以覲見,自己卻得在外面排隊等著——藍正臉紅得都變成豬肝了,卻還強笑道:「既然如此,孟督察你就先上去吧。我再侯一陣便是。」

孟聚苦笑,對李麻子說:「李兄弟,這位是我的長官,靖安署的總管藍大人。

我們是一同來求見的,您看……能否行個方便?」

李麻子對藍正敷衍地行禮說聲久仰,他面有難色,勉強地說:「鎮督只是說孟長官您可以隨時見……但然是孟長官您的同伴,這個……」

孟聚塞了塊碎銀子進他手里,笑道:「麻煩李兄弟了。」

「唉,自己兄弟,孟長官您這是干嘛啊。既然是孟長官您帶來的同伴,應該也可以吧?我去通報一聲吧,您稍等!」

藍正執掌靖安署,江湖威名赫赫,無論官銜、位階和資歷都在孟聚之上,但在葉迦南這邊,他卻只是「孟聚帶來的同伴」——藍正固然不是滋味,孟聚卻也尷尬。

這種事,解釋了反而更難堪,兩個人都不出聲,也不敢對視,這片刻漫長得如一年似的。

李麻子回來得很快:「行了,行了,孟長官,藍長官,請跟我上去吧。」

葉迦南的小樓孟聚是已經走得輕車熟路了。在侯見室門口,李麻子通報了一聲:「報告!靖安陵署總管藍正、副總管孟聚前來求見鎮督大人!」

葉迦南慵懶的聲音傳出:「讓他們進來吧——易將軍,不好意思了。」

「鎮督大人說的哪里話。能見識您麾下的虎將,末將也是深感榮幸啊!」

孟聚走進去時,一身官袍的葉迦南懶洋洋地坐在主位上,易小刀彎著腰賠著笑坐在下,而牆邊還坐著三位邊軍的武官,他們拘謹地坐著,雙手規矩地平放在膝蓋上目不斜視惶恐的神態象剛進學塾的學童